攻取雉河集,看到捻子們臉上的自信與笑容。杜金蟬卻覺得他們太自信了。
……
廬州。
這座後世稱為“合肥”的城市,這個時候已經有幾分“中國最大的縣城”的味道,這裡是淮軍的起源地,廬江、肥西、肥東以及更遠的幾支地方豪強互相廝殺,更是卻聯合起來組成淮軍這麼一支武力。可以說是中國歷史的一個轉折點。
只是現在廬州城已經換了主人,柳暢站在廬州城頭,問道自已身邊的馮思賢:“你說張樂行與龔瞎子會不會來?”
馮思賢十分鄭重地說道:“當然得來,殿下親臨廬州督戰,張樂行豈能不來?他若是不來,豈不是辜負了殿下的一番美意!”
柳暢卻是慢悠悠地說道:“我還真擔心他們不來,他們若是不來,我們佈下的這番好局,豈不是白白浪費,何況他們竄回淮北,又要多費不知多少手腳。”
對於捻軍這麼一隻流動作戰的隊伍,柳暢還是相當重視,要知道這支捻軍比太平軍還多支撐了幾年,直到一八六八年才最終敗亡,他們在失去雉河集這個根據地,幾乎走過了大半個北中國,最西進入甘陝,向東進至膠東,向北則兵抵盧溝橋,向南則是進抵揚州。
為了平定這幾萬名捻軍,大清朝不知道陣亡了多少將兵,開支了多少萬兩白銀,丟失了多少州縣了,因此柳暢有一個決心,就是直接把這支捻子消滅在萌芽狀態,力求一戰而得全功。
身側一個身穿清朝明服的老官員當即恭維道:“殿下請放心,他們就是不琰,又能怎麼樣?現在大兵雲集,捻子就是有些馬隊,又如何是我軍的對手!”
“元煒兄!”柳暢當即回答道:“我請你坐鎮廬州,可不是說幾句好話的!”
這人不是別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廬州知府胡元煒,之所以說他大名鼎鼎,不是說他有什麼通天手段,事實上這是官場不大得意的革職知府,在知府任上輾轉了十幾年,最後只得一個革職留任的結局,他之所以出名,是因為他是整個太平天國期間,投降太平天國官位最高的一位清朝官員。
根據清軍筆記與其它材料,這位胡知府可以說是罪大惡極,他在廬州任上就心懷不軌,私通長毛,但是為更好地私通長毛,他居然邀請另一位太平天國的老對手,湘軍真正意義上的創始人江忠源,請江忠源帶湘勇馳援廬州。
根據這些清軍方面的說法,胡元煒邀請江忠源馳援廬州完全是一種通匪行徑,廬州既無勇又無糧又無餉,是一個死地,可是胡元煒在書信之中卻是聲稱廬州糧多餉足,不是通匪又什麼?完全是因為江忠源奮力作戰,所以廬州才得以堅守。
當然了,城外的數支清軍援軍對此江忠源都是毫無責任的,雖然數萬太平軍猛攻廬州,只是象李鴻章、福濟等等清軍名將都是穩紮穩打,進一步退三步,絕不中髮匪的誘敵之策。
最後江忠源敗亡,而這個可恥的胡元煒卻投降了太平天國,成為一名無恥的叛徒,因此胡元煒從他出生開始,就是心懷不滿,是真正的奸賊。
只是胡元煒沒辦法發出自己的聲音,他只能揹著罵名不知所終,只是在這個時空,柳暢又重新想起了他。
他在安徽任知府至少有十五年的時間,雖然自從一八五四年投降太平天國之後,就作為太平軍運用的棋子之一,但是太平軍對於他沒有多少信任,只給名義而已,他在天京雖然攬到一些雜務,但很不得志,甚至屢屢有殺身之禍。
這次天王北奔皖中,可卻把胡元煒拉在天京,於是柳暢點了他胡元煒的名,甚至有心讓他坐鎮廬州,因此胡元煒也格外賣力,為虹軍不戰而入廬州立下了汗馬功勞,可是那些過往的歲月,卻讓這位胡知府變得格外會說恭維話:“屬下哪是什麼好話,這是純粹發自內心的實話,殿下一到省城,張樂行這等捻子自然會灰飛煙滅。”
只是恭維話歸恭維話,胡元煒在廬州這塊地上還是有發言權的:“現在我們佈置了一萬虹兵,六千義軍,加上鄉兵、民兵,不下六七萬人,別說一個張樂行,就是十個張樂行,都是一個結局!”
柳暢擔心的卻是張樂行不肯上當:“張樂行若是不來,咱們撲滅這些捻子非得多費一兩年功夫不可!”
勝捻子容易,撲滅卻不容易,清軍為了撲滅捻子,也不知道折損了多少戰將,多少戰兵,最後還是用築連環塢堡的戰術拖死了捻軍,在野戰上,他們始終不能處於上風,更不要說現在太平軍北竄皖境,如果他們與捻子結合,使捻軍向專業化戰鬥集團轉化,那就更麻煩。
胡元煒在皖省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