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西男兒的性命,我相信孟託班閣下會做出一點點犧牲。”
……
比起法軍軍醫隊的情況來說,虹軍這邊收容的傷員稍稍好一些。但情況也好不到哪去,今天清晨的戰鬥讓虹軍也同樣付出了摻重的代價。
大量的傷員被緊急收容下來,在野戰醫院與包紮所裡進行著收治,周秀英跟在柳暢的身邊說道:“今天的戰鬥還是這麼摻烈,法國人不簡單啊!”
法國人確確實實是這個時空最強的陸戰,雖然虹軍已經預料到他們今天的突襲,並且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但是一個多小時的戰鬥下來。虹軍的傷亡還是稍稍大於法軍:“衛生材料消耗得怎麼樣了?”
“繃帶快沒了!”軍醫官痛苦地告訴柳暢:“酒精已經用了百分之九十,我們現在不得不用白酒來代替,其它戰衛材料也是一樣。我們後方倉庫的儲備也不多了。”
“想辦法到上海去購買。”柳暢苦笑了一聲:“我知道你們很辛苦,但是還請儘可能堅持一下,每一個士兵都是我們虹軍最寶貴的財富啊。”
“我代表將士們感謝您的恩德!”一名輕傷員站了起來說道:“如果不是燕王殿下的恩德,或許我們沒人能活得下來。”
“我說過了,你們是我最寶貴的財富,我還得用你們來征服整個蒼穹。”
柳暢的眼裡也帶著淚水,這一場戰鬥下來,雙方的損失太大了,今天原來還想來一個殲滅戰鬥,但是即使是受挫的法國人也不是那麼容易收拾的。雙方還是打成了對峙。
如果再打下去的話,最最樂觀的估計也是虹軍至少要付出五千人的傷亡才能殲滅這股法軍,而悲劇一點的估計則是這股法軍不可能被敵人殲滅,而一直緊隨於柳暢與周秀英身邊的李鴻章終於說話了:“今日見了燕王殿下高風亮節,愛兵如子,才知道虹軍挫起浙南不過兩年而已。卻能席捲天下,成就王業。”
柳暢卻是毫不客套地說道:“少荃兄,若非你提醒,我等怎麼能識破孟託班這老賊突襲之策,今日之首功,當數少荃兄了!”
柳暢這麼說,李鴻章可不敢居功,他只是答道:“燕王殿下說得太客氣了,孟託班用心不良,虹軍將士早有準備,只是李某想問燕王一句,是想要割據東南,還是想要一統天下。”
“你是勸我與法人議和?”柳暢當即說道:“我與法俄兩夷競雄數月,死傷將士萬餘,用銀數百萬兩,才有現在這個局面,只要再攻上兩三日,即使不能殲滅孟託班部,也能打得法國人不敢再犯。”
“可是虹軍將士又要折損多少?”李鴻章直指要害:“昨日一役,參戰五營將士,據說死傷三分之二,今日開仗不過兩個鐘點,前線運下來的將士又足有七八百人,這都是百戰精英,如果用來與清人交戰的話,一人可以抵五人之用。”
柳暢贊同這一點,雖然他已經集合了虹軍精銳,但是即使以最順利的情況,解決法國人也要付出幾千人的傷亡不可:“那你有什麼好的想法。”
李鴻章卻不談什麼想法,而是談起了英國人來說:“這一次燕王殿下能與法國人、俄國人旗鼓相張,甚至佔了上風,關健在什麼地方,就在於英國人站在中立的立場上了,如果英人介入的話,燕王殿下可有信心沒有?”
一說到英國人,柳暢只能搖搖頭:“如果英國人介入的話,以現在的我虹軍,自然是死無葬身之地。”
“那麼燕王殿下為什麼不留一條後路,如果打敗了法國人與俄羅斯人,那麼以英國人的性子,即使燕王殿下想和他們和平相處,他們也絕不可能容忍燕王殿下。”
柳暢暗暗點頭,眼前這位李鴻章李少荃,不管在歷史上留上了什麼樣的評語,在這個時空都屬於中國人中的頂尖人物,他甚至還把握住了幾分英國外交政策的命門。
一個過於強大的中國政府,甚至是一個過於強大的中**閥,都不符合大英帝國的利益,如果一箇中**閥殲滅了法國人與俄羅斯的大規模入侵,或許他就會站在整個大英帝國的對立面。
“少荃的建議尚屬可行,回頭讓我們見一見米利上尉吧,順便談一談你們淮軍這一千多人的處置問題……”
……
“中國人願意停戰,那太好了……”
雖然雙方都表達了停戰的意願,而且對停戰表示極度的歡迎,但是雙方的警戒反而比停戰前大為加強,防備著對方利用停戰來發動突襲。
但是中國人的停戰條件卻是孟託班無法接受的:“我不可能接受這樣的條件,皇帝陛下也不可能接受這樣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