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還要久,他們的子彈幾乎消耗殆盡,衣服從來沒換洗過,所以你就跟著向前衝,我允許你們跑在我的背後……”
“可有誰想要轉身逃跑,或是拒不前進的話。我會親手殺了他!”符聞道毫不客氣地說道:“現在給你們十分鐘準備時間……”
這個新連隊顯然是充滿了大量的新兵,甚至連這個韓連長都有點欠缺戰鬥經驗,因此符聞道還是願意信任自己團裡的老兵,雖然他們在大半天的廝殺之後。已經變得疲勞不堪,汙黑的血跡、半溼不幹的泥濘、形形色色的征塵,已經在他們的身上刻上了太多的記憶。
部署是比較簡單的話,先用一個步兵排在右側發動佯攻,然後等迷惑了法軍之後,符聞道親自帶著兩個步兵連以雷霆般的勢頭攻過去,他們必須在法軍的炮兵反應過來之前把這一股法軍乾脆利落地全部殲滅。
只是戰鬥的節奏始終不能控制在符聞道的手中。幾分鐘之後,韓眾第一次對符聞道的權威提出了質疑:“副團長閣下,我們必須考慮一下我們的右側……”
右側的戰鬥突然間已經變得極其激烈,那裡的虹軍不得不兩次向施退季請求支援,因此韓眾低聲說道:“我們連似乎……”
“沒有似乎!”符聞道的聲音帶著殺機:“還有四分鐘時間,讓你的連隊做好準備!”
韓眾被符聞道的兇光嚇住了,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低下頭去。不敢正對著符聞道,而在四分鐘之後,他不得不緊隨在符聞道的身後。朝著那個法軍臨時構築的陣地發起攻擊。
以他的想法,虹軍一發起突擊就會遭受雨點般的轟擊,特別是那些威力驚人的榴霰彈將會給以虹軍的突擊部隊以相當大的打擊,他的連隊雖然呆在二線待命,可是他卻是親眼看過那種開花彈的威力,但是事實證明,他錯了。
法軍對於陸戰團突然之間發起的反突擊毫無準備,他們的炮兵張大著嘴巴看著這些提著刺刀衝鋒的對手,而接下去的幾分鐘,是步兵決勝的幾分鐘。
陸戰團集結了最有戰鬥力的兩個步兵連。包括新來的韓眾連,而他們的目標僅僅是在已方陣地前沿八十米處的一股法軍,這股法軍雖然號稱是一個步兵排的實力,但是在長達兩三個小時的對射之中已經有多人傷亡,戰鬥力差不多減少了三分之一。
他們對於虹軍突來其來的反擊毫無準備,事實上。一直到陸戰團計程車兵舉著刺刀衝到了他們的陣地前沿,他們才明白陷入了虹軍的包圍之中,接下去就是殘酷的肉搏戰了。
這或許是開仗以後最殘酷的一幕,甚至連榴霰彈的威力還要大,上百名士兵就在屍堆上捉對廝殺,耳邊不斷聽到呻吟聲,甚至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韓眾覺得符聞道真是一個瘋子,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這個瘋子的軍事才華比他高明得多,雖然他的連隊少了四分之一的人員,但是現在他們已經把這面三色旗踩在腳下,朝著對面的法軍發出一聲又一聲歡呼。
不得不承認,法軍在肉搏戰十分頑強,但是再頑強的對手終究還是被數倍的赤潮所淹沒,這個步兵排突圍出去的人員不過是三四人而已,事後韓眾才知道,這些人並不是法國本土軍隊,而是阿爾及利亞的土著部隊——雖然都是白人,但是兩者的戰鬥力不能相提並論。
這也是孟託班自開仗以後遭受的最沉重打擊,隨軍記者在那裡感嘆:“天啊……那麼多法蘭西人,我們如果反應快一點的話,他們就不會白白流血了!”
而孟託班少將卻不把這樣的的意外放在眼裡:“一個不小的犧牲,但是皇帝陛下都難免戰術上的失利而已,我覺得是該給中國人一個教訓的時候……”
隨軍記者與副官都吃了一驚:“司令官閣下,您要投入預備隊?”
“沒錯!”孟託班舉起了自己的手杖,舉著柳暢所在的那個小山丘:“現在敵人的兵力已經被完全牽制住了,即使突擊出來的這股敵人,也被我們所牽制了,敵人已經用盡了全部的力量,而現在我們需要的只是俘虜親王殿下而已!”
“在滑鐵盧之後,法蘭西還沒有俘虜過一位外國的親王殿下或是國王,法蘭西的健兒,我已經替你們創造了全部的條件,而奇蹟正等著你們來創造……”
副官只是觀看了一眼戰場的形勢,就讚了一句:“沒錯,確實是到了最光榮的時刻了!”
根據他的軍事常識來判斷,現在對面的叛軍已經用盡了全部的力量,他們把所有的預備隊都投入進來,而整個戰線因此變得犬牙交錯起來,雙方都估計了對方的堅韌性,以至形成了添油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