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暢的話顯然說中了葉語蝶的心事,她坐在了柳暢的身旁,輕輕地替柳暢錘著背:“不,這才是我,水師現在對我來說是次要了!”
“為什麼?”
葉娘子整個就貼在了柳暢身子上,她吐出的熱氣就順著柳暢的耳垂滑進去了:“那是因為我懷孕了,我們的孩子……”
葉娘子象一隻剛剛偷吃過小雞的狐狸精:“即便這不是太子,也應當是位王爺或公主吧!”
第三百五十八章 風雲突變
“好!好!好!”
柳暢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在片刻之前,他還想得太多太多,但是這一刻,卻是不知不覺在這個還沒有出生的寶寶身上傾注了太多的感覺。
這是一種生命延續的感覺,對於柳暢來說,他這一刻甚至能理解石達開為什麼會為了自己王娘生下了一個兒子,而特意在大渡河畔停留了三天。
這就是人生的喜悅!
柳暢柔聲說道:“不管風雲變幻,這個孩子都將會很幸福,從今天開始,我在你這裡連過三夜。”
對於女人來說,這就是最大的恩寵了。
這個正月,柳暢活在歡樂之中。
……
柳暢的日子好過,但是有些人的日子就不好過了,南昌城內已經是一片陰雲密佈。
這個十二月石達開繼續在江西展開著全面的攻勢,江西七十多個縣,石達開已經連奪了四十餘縣,再這樣下來的話,整個江西將有可能全省都陷於太平軍之手。
而在武昌城下的攻勢,也不盡人意,曾國藩想把武昌城下的湘軍盡數調到江西來,但是被胡林翼藉著“武昌指日可下”而拒絕了,只調回來周鳳山八營。
正月的西風還帶著冷意,曾國藩覺得這是自己最難過的一個月,他喝了兩口冷湯,卻是朝著身側坐著的新幕友問道:“烈文,你去年十二月說周鳳山諸營軍心必懈,必敗於樟樹,不幸言中,而今日贛省危亡,你有何辦法?”
這下面坐著的幕僚就是趙烈文,他是去年底才加入了曾國藩這個幕僚班子,但是起初根本不受重視,曾國藩也不把他當作一回事。
但是趙烈文去年十二月去了一趟樟樹鎮,回來的時候卻惹發了一番大風波。駐守樟樹鎮的是周鳳山八營,這在湘軍之中是歷史最悠久的部隊,其前身就是塔齊布老營,而塔齊布死後,歸由周鳳山統帶。
這支部隊在湘軍中歷史最悠久,屢次重創太平軍,因此江西告急的時候,曾國藩第一時間就準備把這支部隊從湖北調回,雖然經過胡林翼從中梗阻,但五千餘人還是調回了八營三千人,曾國藩將其視為長城,佈防於樟樹鎮。
但是趙烈文一回南昌,就對曾國藩聲言周鳳山八營軍心已懈,必然師老無功,請曾侍郎早作安排,這讓曾國藩怒極,當即要逐走趙烈文,而趙烈文也是知道觸犯了曾國藩,就準備走人了。
但是天意弄人,趙烈文明明已經呆不下去了,但是事情的發展就如他所預料的那樣,周鳳山八營在樟樹鎮全師而潰,陣亡官兵一千有奇,在這種情況下,曾國藩又象蕭何月下追韓信那樣,把趙烈文敬為上賓。
現在他就想從趙烈文口中獲得一兩語妙策,好挽回這江西危如累卵的局面,但是趙烈文卻是搖搖頭道:“今日大敵,並非偽翼王,而是柳絕戶之楠溪旅!”
“這怎麼說?”曾國藩搖搖頭道:“今日賊佔江西八府四十餘縣,而柳絕戶入贛之兵,只楠溪旅先鋒一部而已,眾不過兩三千而已,不值得一談!”
“昔日粵匪戰永安,困桂林,過全州,所部亦不過兩三千而已!”趙烈文答道:“今日之柳絕戶,有若入湘之前的粵匪,不動則已,一動則必如九天雷霆,天下變色!”
曾國藩沒想到趙烈文對柳絕戶所部紅賊評語如此之高,他知道太平軍入湘之前的歷史,那時候太平軍雖然有萬人之眾,但是可戰之兵,不過兩三千而已,但是卻能永安建制,兵圍桂林,血戰全州,可是入湘之後,卻是民心歸附,眾至數萬,以後破嶽州,克武漢,取安慶,直下金陵,若非江忠源曾在蓑衣渡擊破太平軍一部,恐怕今天的局面已經是天下陷賊。
他當即問道:“果然如此,那江西局面如何是好?”
趙烈文一向長於謀略,他當即說道:“僧王、勝保經胡藩司勸說,往攻金陵,粵匪在天京吃緊,必然調偽翼王等部回援,粵匪之中,以翼王最為狡悍,且善施小恩小惠,前在樟樹,席間竟有士人言及,以為是天日之表,我兵在湖北江西受挫,皆偽翼王一人之功也,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