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楊輔清與楊雄清的弦就繃到心頭了,他們已經把從第一師借來的一營米尼步槍手全部用上了。而接下去這一營野戰炮有沒有效果,就看現在了。
比起這些老太平軍使用的行營炮、將軍炮和擊發槍,虹軍第一師的這一營步兵與一營野戰炮那絕對是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轟……轟……轟……”
一艘在彈雨之中冒死前進的清軍戰船突然被一發九磅炮野戰炮的炮彈命中,九磅實心彈直接就將整艘戰船攪得左右搖晃,戰船一下子就失去控制,朝著贛江右岸駛去,而原本被壓制的虹軍火炮與步兵現在也瘋狂地宣瀉著全部的火力。
對於清軍來說。這十二門九磅野戰炮還不致於構成致命的威脅。畢竟數量不夠多,但是那一營的米尼步槍兵的齊射就讓許多水師戰船傷亡摻重。
硝煙瀰漫在整個贛江之上,到處都是被擊傷的水師戰船。到處都是落水的湘軍水船,直到現在那條鐵鎖仍然跨在贛江之上,讓湘軍水師戰船不得不停滯在鐵鎖面前,承受岸上炮火的密集轟擊。
又有更多的火炮加入了射擊,那是虹軍新調來的線膛炮,一艘湘軍水師戰船已經陷入於火海之中。船上的水勇紛紛跳入江中去,而更多的戰船同樣處於被動的局面。
“該死!”彭玉麟大聲罵道:“紅賊居然有這麼多的洋炮!”
湘軍水師之所以能克敵制勝。就是依賴著他們的洋炮勝過太平軍,而且數量又多,但是沒想到紅賊的洋炮居然如此之多,一時間就處於被動局面,旁邊已經有湘軍戰船打出了旗號,朝後撤退。
彭玉麟還想堅持,卻看到身側一艘戰船已經整艘戰船都翻過來了,不一會這艘戰船就消失在水面上,他不得不下達了命令:“撤!”只是他從來不是一個好同事,很快就在船上說起了今天的戰事:“今日之戰,不是我水師將士不用命,純是陸師不肯出兵支援,以致我水師將士獨力苦戰,遭受重挫!”
今天一戰湘軍水師有四艘戰船未歸,除此受到重創的戰船還有十幾艘,戰死與失蹤的水勇多達二百六十多人,負傷的更多,如此不是彭玉麟當機立斷先行撤斷,恐怕這幾十艘戰船至少有一半要折在這贛江之上。
可是陸師又幹了什麼,彭玉麟前去救援李續賓的時候,他們根本沒有動靜,甚至因為湘軍水師的排程,連第二師都暫停圍攻李續賓,他們甚至把手頭的野戰火炮調過來轟擊湘軍水師的戰船,這才讓湘軍水師吃了一個大虧。
因此彭玉麟很快就在湘軍將校面前表達了自己的決心:“我就去侍郎面前打官司,他們陸師按兵不動,讓我們水師獨力苦戰,受了重挫,總得還我們一個公道!”
他一向說到作動,因此當即就連夜趕回了南昌城,在曾國藩發了一通火氣:“侍郎,今日我是拼了老命,水師將士折損七百餘人,自九江以來,水師未嘗有此大挫,但是陸路將兵又幹了什麼,按兵不動,坐看我苦戰不止……”
那邊鮑超已經毫不客氣地站了起來:“彭雪琴,昨天你是怎麼說的,那好,明日我陸師出戰,不用你們水師礙事了!”
彭玉麟吃了一驚,他沒想到鮑超的態度這麼強硬,那個從浙江突圍入贛的參將武紅船也站了起來:“沒錯,今日水師將士辛苦,明天就輪到我陸師將士用命之時。”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這些陸師大將個個都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因此彭玉麟當即問道:“侍郎,武紅船這話是什麼意思?”
曾國藩有意調解水師與陸師之間的矛盾,當即說道:“雪琴,不必動氣,大家都是為了殺賊,今日水師奮戰,大家都看在眼底!”
武紅船卻是不依不饒:“彭雪琴,我武紅船六破紅賊,明日便領本部出戰,再破一次紅賊!”
彭玉麟卻是記得昨日這位武紅船參將卻是一句話都不敢說,生怕與紅賊野戰,今日怎麼突然有了勇氣,再看在座的陸軍大將,個個都是爭先恐後的神色,當即問道:“可是來了援兵?”
曾國藩喜氣洋洋地說道:“何止是來了援兵,簡直是天降甘霖,南昌可守,南昌可守!”
“怎麼回事?”彭玉麟當即問道:“若是有訊息,明日願與陸師一同進兵。”
曾國藩告訴他:“潤之在湖北派了三營援兵不說,今日俄法兩夷仰慕我在贛抗擊紅賊之功,特意派洋火輪一艘,自上海上行,運來軍火一整船。”
彭玉麟當即問道:“不知那洋火輪可否助戰?”
“那洋火輪雖然備炮,但是贛江水淺,未必能入贛江!”曾國藩答道:“何況他能入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