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點肯定開這個價!”
“看這廝這身形,就知道是一頭好野豬!”
“沒錯,果然是一頭好野豬!”
大家的語氣都變得輕快起來,而甄長宇則說道:“咱們在這裡精心挖了兩天工事,也費了老大功夫,營主力也在這裡,可以說是天時地利人和都在咱們這邊了!”
“因此記住教導團二營的前車之鑑,那樣的悲劇絕不能重演!”甄長宇的語氣變得莊重起來:“絕不能重演,記住沒有!”
聽他說起了教導團二營在桐廬…建德戰鬥全營潰散的戰例,所有軍官的神色都變得嚴肅起來,他們親眼目睹了教導團二營受氣的模樣,他們自發地握住了手:“絕不能重演那樣的悲劇,絕不能重複那樣的悲劇!”
教導團二營畢竟有部署失當的因素,在大道之上只放了一個加強排,因此被胡興仁、張玉良一衝,整個加強步兵排就招架不住,接下去引發全營的潰散。
但是現在本營連教導團二營的藉口都沒有,全營主力都部署在這裡,整整六百名官兵裝備著這麼好的火器,挖了這麼久的工事,甚至連防炮工事都挖好了,怎麼能失敗!
那樣的悲劇絕不許重演,而現在清軍的隊形已經動了!
虹軍這邊寂靜無聲,只有各連的連長們返回到自己的指揮崗位,而小丘陵山頂的十二磅榴彈炮已經做好隨時待擊的準備,只是甄長宇只是低下頭看著表。
“營長?”有一個軍官終於打破了這種寂靜:“是不是?”
清軍投入的步隊至少有五個方隊,按照每營五百人計算,就是兩千五百人,而他們徐徐朝著虹軍的狙擊陣地開進,速度越來越慢,而且越來越近。
近得已經聽到他們的腳步,在望遠鏡可以清楚得看到他們腳底揚起的灰塵,看到他們號衣上的勇字,但是甄長宇卻笑了:“緊張了?”
“沒緊張了!”
甄長宇答道:“在我命令之前,誰也不許開槍,因為這是虹軍歷史最華麗的一輪射擊!”
清軍繼續前進,他們看著眼前的胸牆與拒馬,也看到山頭來往的虹軍傳令兵,更看到小山丘頂部架起來的十二磅山地榴和行營炮,變得緊張起來。
“呯!”一個清軍士兵朝著眼前的胸牆打了一槍,然後虹軍這邊繼續寂靜無聲,而更多的清軍也朝著前方開火,然後重新裝填。
但是胸牆的背後,彷彿什麼都不存在,寂靜得只能聽到自己心臟的跳動聲,連勝保都覺得詭秘,這就是大名鼎鼎的紅賊?
這是玩什麼把戲,或許這五個大方陣一衝,或許整個戰鬥就結束了,就是勝保搖搖頭了,他覺得不會這麼簡單,或許這其中有什麼驚天陷阱,他大聲叫道:“告訴前面的兄弟們,擅自後退者斬無赦!”
整個清軍方隊越來越近了,清軍似乎懷疑胸牆後面的紅賊隨時會跳出來,他們的亂槍也射得更密集了,但是虹軍依舊沒有反應。
許多清軍中的老兵百思不得其解,要知道根據與太平軍北伐軍交戰的經驗,北伐軍早就開火了,不會等到這麼久才開始射擊,距離才是小部隊防守時的最好武器。
眼見與胸牆只有二三十丈遠,所有的清軍老兵都覺得鬆了一口氣,眼前這段路,就是壓也壓過去了,只是現在聽得一聲槍響,接著無數的人頭突然出現了胸牆。
甄長宇拿著左輪手槍朝天放了一槍,他大聲命令:“全營,齊射!”
連長們雖然聽不到他的命令,但已經發出了命令:“齊射,齊射!”
炮兵在甄長宇已經對準照門,大聲叫道:“榴彈,榴彈準備!”
官兵們已經握緊了自己手裡的擊發槍與燧發槍,對準了眼前黑壓壓的目標,雖然不用瞄準,但是士兵還是在準星中找到了自己的目標,然後發出了自己的怒吼。
“齊射!”
……
在同樣的陽光,霍虯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兩道從不同方向送來的情報讓戰鬥變得麻煩起來。
“北來清妖,以僧王為主,勝保為輔,共有馬步兩萬有奇!”
“我軍龍槍旅已於攻克衢州府城西安縣,殲滅敵鄧紹良部主力約萬名,但鄧紹良帶其楚勇、潮勇、川勇約二千名乘隙向北突圍,請楠溪霍旅長加強戒備!”
現在霍虯變得他必須作出人生最艱難的一個決定,他有決心解決建德城內的胡興仁與張玉良,但是這南北不期而來的兩股敵人卻讓他不敢倉促作出決定。
從表面上來說,鄧紹良帶的兵勇兩千多名更有威脅,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