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槍聲,幸虧這衢州的民團、練勇沒把鄧紹良的潰兵當作肥羊給抄了。即使如此。鄧紹良仍然是膽戰心驚。
太陽剛剛升起來,但是身後的敵軍究竟到了哪裡。他仍然是一無所知。
一個參將大膽地說道:“軍門,這樣下去可不行啊!隊伍非跑散了不可,還是緩一緩,吃個早飯,然後再趕路吧!”
“不能緩……”鄧紹良自己也一夜沒進半滴米水,但是他下一刻估計著紅賊距離自己的本隊還有相當的距離,終於下了決心:“休息一刻鐘,大家進些米水!”
有了鄧紹良這句話,這些兵勇立即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踹著氣,他們彷彿沒有一點力氣,他們已經在衢州城內與虹軍的龍槍旅作了幾天幾夜的廝殺,昨天一天又瘋狂地跑了幾十裡,甚至連夜裡都沒休息,也沒喝過一口水吃過一口飯。
只是情況一下子變得混亂起來,有找水喝,有啃大餅的,還有在附近的村莊找些食物,但是他們因為這片刻的喘息而變得有活力起來。
鄧紹良長嘆了一聲:“我戎馬數十年,從末有今日之敗,都是李元度誤我,李元度誤我啊!”
一刻鐘飛逝而過,那邊鄧紹良已經大聲叫道:“起來,都給按營頭列起隊來,咱們今年要從紅賊的背後殺過去,與胡興仁藩司、張玉良參將兩位前後夾擊!”
只是秩序還是有些混亂,這麼疲憊的奔走,哪是一刻鐘功夫能喘過來,特別是一些老兵那更是累倒了,一直兩刻鐘之後,鄧紹良才初步掌握住部隊:“兄弟們,再堅持一會,再堅持一會,到了嚴州,我請大家吃大餐,漂亮的娘們任意挑!”
只是就在這時候,側面突然響起了零星的槍聲,很快右面的大道已經走過來大隊的虹軍。
“是紅賊!”
“是清妖!”
雙方都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遭遇對手,他們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這支隊伍正是周秀英統帶的蘭溪縣部隊,既有經過初步訓練的縣**營,也有由團練轉變過來的鄉兵、基幹民兵(看小說到網 )/cview/35/35650/index。html斜風,更有放下農具的農夫,他們甚至還是徒手,準備到嚴州才裝備火器,畢竟那邊的繳獲火器不在少數。
對於這麼混雜的隊伍,周秀英充分表現了一位騎兵軍官的素質,她發現素質差異太大,因此想出了很簡單的辦法,就是除了有戰鬥力的**營與鄉兵,其餘都按籍貫進行編隊,形成鄉土部隊的概念。
一個連、一個排,往往是同一個鄉或者同一個村的老鄉,大多數時候排長都是鄉里、村裡有名的小土豪,在這種情況下,部隊至少有基本的凝聚力,不會出現大量的逃亡。
只是部隊行進的速度不大令人滿意,昨天才走了十幾裡而已,還好這些兵員都是農民出身,不怕走遠路,今天起床的時候,周秀英已經弄了一頓豐盛的早餐,甚至答應到了嚴州府殺幾十頭豬,才讓整支隊伍天剛亮就起程了。
周秀英現在所做的就是把這支部隊帶到嚴州府去,多多少少增加楠溪旅的實力,只是她的眼前卻突然出現成隊成隊的清軍,對方正以詫異的眼光看著自己。
“鄧紹良?”
周秀英已經第一時間想到了對方,她暗中叫苦,沒想到朱頓已經打下了西安縣,卻放跑了這麼大的目標,現在她的部下根本是魚目混珠,怎麼都是一群豆腐渣!
但是她下一刻沒想那麼多,她催馬飛馳而前,大聲叫道:“騎兵團的兄弟,還有蘭溪縣的兄弟們,跟我衝啊……”
……
“僧王,那便是五嶺崗了!”
僧王和勝保在馬上用西洋來的單筒望遠鏡關注著甄長宇營的防禦部署,僧王看了一眼就說道:“勝克齋,可有餘勇否?”
克齋便是勝保的字,他笑道:“原本以為紅賊有三頭六臂,現在看來,不過如此而已,比起粵匪在高唐的部署,能有三分的功力就不錯了!”
他與北伐軍交戰,屢屢受困於北伐軍的築城能力,太平軍北伐軍築城據壘的能力極強,往往把平原上的小村落改造成馬隊無法衝馳,數萬步隊無法攻克的堅固堡壘,甚至出現了數百太平軍老部隊能靠著一座改造過的小城對抗數萬大軍幾個月的奇蹟。
而現在勝保眼前的築城能力,似乎就弱得多,只有一道胸牆,少量拒馬和其它工事,可以說得上工事草草而已,勝保手下有步隊萬人,只能壓上去,似乎就能紅賊的防禦壓個粉碎。
“不可大意,不可大意!”僧王說道:“還是按我們說好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