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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懲戒營不但勞動、行軍與戰鬥強度比普通部隊強得多,而且軍紀格外嚴酷,稍有逃跑或叛變跡象就給予決心,只是包美英卻是鬆了一口氣。 全文字無廣告
整個人就直接靠在了泥地裡,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她以為失去哥哥這個親人之後,這生活就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但是現在她明白,她錯了,不管發生了什麼,生活總得繼續,她總得替活著的人多爭取一些。
她又發現,自己的背上雖然捱了周秀英一馬鞭子抽,但是卻一點也不痛。
這個發現讓她的臉上有了一些笑容,她眼睛眨著,看著騎在戰馬上的周秀英,真帥氣啊!
活下來真好,這世界真美麗!
這才是她想過的生活,只是正在這時候,那邊已經傳來了最新的戰報:“龍槍團與台州支隊緊急報告,業已擊破團練武裝三十六局,正在向寧波府縱深發展,力圖在最短時間內解決寧波府……”
……
寧波。
一位三十出頭的外交官正在用羽毛筆書寫著給國內的記錄,他是一位金髮碧眼的成功人士,在這個年齡已經成為大英帝國派駐在海外的外交官,幷包攬了寧波與整個浙江省的外務事務。
他的名字是費馬爾,現在連國內的外交部都知道寧波港的領事是一位極其優秀的中國通,而這位中國通正在書寫著最新的情況變化。
“寧波府陷入紅色頭巾的控制之中,已經只是時間問題了,根據我們向段道臺打探的結果,政府軍在短時間之內,沒有任何兵力能顧及這個重要的通商口岸。”
“現在攻進寧波府的叛亂軍隊,屬於紅色頭巾的一支,他們自稱自己為“彩虹之軍”,並由一位柳將軍統帶,據說他曾經是太平天的高階指揮官,但是現在除了與太平天有過一些簡單的交流之外,彩虹之軍獨立於整個太平軍之外。”
“進攻寧波府的彩虹之軍,至少有六到七個步兵營,其中的主力部隊被彩虹之軍驕傲地稱為龍槍團,其武器配備是歐洲化的,強於政府軍的任何一支部隊,但是要注意的是,這些步兵營裝備的都是歐洲已經被淘汰下來的舊式裝備。”
“進攻寧波府的五千到六千名叛軍之中,其所裝的米尼來複步槍的數量不超過兩百支,最好的火炮也只是一些已經被淘汰的山地榴彈炮與輕型野戰火炮,他們的戰鬥力與訓練程度是有疑問的,雖然遠強於政府軍。”
“我相信,只要向寧波府派出了八百名英法軍隊,至多派出半個旅,就能擊敗彩虹之軍的全部,但是在克里米亞戰爭仍然在繼續激戰的時刻,我們在遠東開闢新的戰場,似乎是不明智之舉,因此我們可以暫時採取冷靜處理。”
“太平王已經被證明並不是一位合適的統治者與談判對手,而這位柳將軍與彩虹之軍似乎也不是不列顛值得信任的盟友”。
只是寫到這,費馬爾領事提起頭來,用熟悉的中國話詢問著自己的通事兼翻譯:“邢馬龍,你覺得紅賊進入寧波府,對於我們大英帝國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邢馬龍是個標準的寧波土著,他原來是個標準的無賴,整天遊手好閒,只是五口通商之後,他找到了一條好路子。
那就是替寧波的英國人擔任翻譯,在英國人面前他格外恭順,甚至改信了洋教,是極好用的一條狗,但是在中國人面前,他便貓借虎勢,到處橫行霸道,搞得整個寧波府都知道他的名字,卻是對他無可奈何。
只是費馬爾領事最信任這個無賴,連杭州的官員都對他無可奈何,而邢馬龍對於費馬爾突然提出的問題,先是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是好事,是大好事!”
“怎麼一個大好事?”
邢馬龍笑道:“領事先生不是要開拓洋界,廣闢商路嗎?在清朝官員這邊得不到的利益,可以借紅賊的手得到。”
邢馬龍的說話讓費馬爾連連點頭,他和一切英國外交官的使命都很簡單,那就是在中國替不列顛獲得更多的利益,比方說,費馬爾一直想爭取將寧波租界拓寬一倍以上,他甚至不願意支付購買土地的費用,而教堂與諸多貿易問題也只能得到中國官員的配合。
但是他的努力並沒有獲得想象之中的回報,清朝官員雖然是極其怕事的,但是他們也是保守到極點,嚴格來說,他們會用一切辦法來推託他們應當承擔的義務與責任。
在這種情況下,費馬爾所獲極少,但是上海租界在去年與今年的收穫,卻是讓費馬爾眼前一亮。
一場小刀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