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金佩銓終於制止大家出手:“霍虯是受了妖術迷了心智,才想對柳檢點出手,大家先饒他一命,省得不能渡過兵火大劫!”
在場的這群鄉賢士紳不清楚什麼是兵火大劫,也不信什麼無生老母三陽現世,但是他們抱定了一個念頭,那就是柳暢和瞿振術的本領極強。
他們不在乎這法術屬於神威還是妖術,只想自己能避過這場大劫,因此大家第一時間已經成了狂信者。
“振海老哥,我願捐五百兩白銀,只要能要我家裡度過這一場大劫。”
“瞿元帥,咱們也是十多年的老交情,看在這份老交情上,也讓我家上上下下二十八口過了這個關口。”
“瞿振漢瞿大帥,往日裡衝撞了大帥,多有得罪,今天才知大帥是有大氣運之人,註定是要從南面北的,我也不求什麼,到時候富貴了,賞我一個知府便可。”
“我家裡只有兩百石米,願意全部拿出捐獻給義軍,只要我家裡平平安安。”
“我願意拿一千兩紋銀出來,大家也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把這個坎過了吧。”
“咱家別的沒有,就是願意替瞿帥獻上一千套軍裝。”
“軍裝有了,可還是缺軍鞋,我們雲字號包圓了!”
“還有,我拉兩百人過來投效,振海你給我一個哨長的位置成不?”
“我也拉兩百人過來,什麼位置瞿元帥任意安排就是!”
才一會功夫,瞿振漢已經替紅巾軍籌措到上萬兩軍餉,至於軍需軍食也是足夠數月支用,而且這還是開頭,大家已經拍著胸膛向瞿振漢保證,回去以後立即動員鄉里鄰居再捐獻一筆,只求能過了這道坎。
更重要的是架在東鄉居民和西鄉之間的這道鴻溝突然消失了,大家都誠心誠意地願意替瞿振海的反清大業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他們甚至願意拉隊伍來投效瞿振海。
瞿振漢感覺自己的實力增加了一倍還不止,他連連點頭:“大家共襄盛舉,一起渡過這一場兵火大劫,我瞿某人是不會虧待大家的。”
現在的他,不再是大家眼中的小土豪小店主,而是真正的大英雄大人物,大家的恭維讓他輕飄飄起來。
那邊孫鬍子還是坐立不安,他發現柳暢的眼睛時不時盯著他,顯然是意有所圖。
不管是妖人還是仙師,被柳暢盯上都不是什麼好事,因此他心底已經轉過了無數念頭,卻沒有什麼法子能避過眼前這一劫。
柳暢已經笑呵呵提著筆記本包過來了:“孫把總,好久不見!”
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在無奈之下孫鬍子只能笑道:“方才對檢點多有誤會,檢點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饒了我這一回。”
柳暢卻是早有安排,他拉著孫鬍子的手顯得格外親熱:“大家都是各為其主,我是不會計較這些小過節的,不知孫把總是不是真心誠意地加入我們紅巾軍?”
“當然是真心誠意!再心誠不過了,願追隨瞿元帥替天行道,掃滅清妖!”孫把總說話流利得很:“從今往後,我便是瞿元帥座前的馬前卒了!”
柳暢也不同他多廢話:“甚好甚好,只是我看過水滸傳,知道但凡入夥,都要有個投名狀,您看大家捐錢獻物,便是大家的投名狀了,而孫把總既然要入夥,也少不了一份投名狀。”
孫把總已經恨不得捅柳暢幾百刀,他清楚得自己的投名狀可不象在場眾人的那樣簡單,柳暢肯定是讓他往火坑裡跳,但是他沒有勇氣抗拒柳暢:“柳檢點說得甚是,不知道要怎麼樣一個投名狀?”
“孫把總,你們綠營兵裡誰劣跡最多,平時殘害民眾最狠,喝兵血最狠,對瞿帥最是心懷不滿,你去殺了便是,把人頭拿來便是你的投名狀了!”
他說得輕鬆,孫把總額頭已經有汗了。
若說這樂清協內,劣跡最多,平時殘害民眾最狠,喝兵血最狠,對瞿振漢最是心懷不滿,除了已經被殺的姚副將就是他孫把總了。
但是他孫鬍子總不能砍了自己的腦袋當投名狀,又見到柳暢眼裡的兇光和殺機,他只能走上這條不歸路:“小的遵命便是,這就去取了投名狀,獻與瞿帥駕前。”
不過進了一次娘娘廟,孫把總下定了決心,也不管自己的老同事怎麼看待自己,他便是瞿振漢扎進綠營裡的一顆釘子。
……
樂清縣城的居民永遠也不會忘記咸豐四年的十二月十八日。
原本這只是年關臨近的冬月普通日子,但是一群扎著紅巾的東鄉鄉民在瞿振漢、金佩銓的率領下衝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