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虹軍不過三縣之地,縱然得全臺州府,那也只是區區六縣地盤,但是能撈到一任浙江巡撫,哪怕是隻有三個府的浙江巡撫,張玉藻也覺得自己心滿意足:“主公何出此言,玉藻一介罪臣,本當從容赴死,只是現在義師初入臺郡,對於一切情形尚未十分熟悉,才願充當主公座前一策士”“張中冇丞是太謙虛了,吾侯中丞如久旱思甘「啟航冇水印」霖,有若漢高遇張子「啟航冇水印」房,昭烈三顧諸葛,如蒙中丞不棄,輔佐我成就大業,我柳暢三生有幸”
這話聽得張玉藻心都醉了,柳暢繼續加了一句:“聽聞liu基liu伯wēn開囯功臣第一,渡jiāng策士無雙,今見中丞,心知此語「啟航冇水印」當加於玉藻公方是”
柳暢話說得漂亮,張玉藻心底十分暢快,他什麼時候受過這等恭維,別人頂多贊他一個張青天bà了,豈敢將他與張子房、諸葛亮、liu伯wēn相提並論
只是心雖醉了,人卻清囘醒得很:“公主過譽,宦海沉浮,荀且偷生bà了,主公無論安置玉藻,玉藻皆無怨言”柳暢知道這已經到最核心的部分,那就是怎麼安置張玉藻這麼一員投奔虹軍的四品大員上,不過他早有想法,他當即說道:“原來是想設一個浙江巡撫之職,只是基業初創,設一臺州知府已嫌有餘,再設一浙江巡撫,勞用民力過甚”
“只得委屈先生暫時隨我身側以供贊襄,至於玉藻公的實職,暫定為國史館總裁……”
張玉藻只覺得自己眼冒金星,簡直要暈過去了,他知道自己所得的職司必然清貴,但是沒想到清貴到這等程度
按清代的傳統,國史館總裁要由大學士兼任,即使是國史館副總裁都要由尚兼任,實在是因為編寫國史是一個極其重大的政囘治問題,非大學士這等一品大員主持不可
要知道大學士雖然有三殿三閣六位,但正常情況下不過四人而已,而四人之中滿漢各二名,從品級上說,這已經是人臣中的極品了
一品大員啊,大學士兼國史館總裁,雖然知道這是虛的,但是張玉藻一向好權囘柄,即使這只是偽職而已,仍然讓他欣喜若狂:‘謝主隆恩,謝主隆恩”
只是柳暢還加子一把火:“先生屈就國史館總裁,實在是屈就,我既起囘義師,就有驅逐滿清,光囘復漢山河之念,因此先生屈就國史館總裁之外,尚要準備編修清史”
歷朝歷代,但凡消滅前朝之後,就準備著手編修前朝的官史,如明修元史,清修明史,這種的修史工程已經不能用政囘治問題來形容,而是國本了
清修明史,歷任帝王都是親自一把抓,對具體問題有具體指示,一定要不能犯一點錯誤,以乾隆為甚,而主持編修前朝國史者,是顯赫到極限了,沒有丞相的時代都是由丞相親自來抓這件事
“謝主隆恩,謝主隆恩”
出任國史館總裁,準備編修清史這兩件事實際都是虛職,接下去柳暢決定真正落實張玉、藻的實職:“除了這兩件大事,還有一樁緊要之事”
“現在請玉藻公編修一部偽清暴囘行錄,要以地方典志為軸,摘錄清妖暴囘行,讓我軍將士知曉暴清如何不仁……”
這件事才是柳暢讓張玉藻目前要抓的實職,編寫國史與編寫清史都是虛的,而編寫政囘治宣囘傳材料卻有著現實意義
別的不說,龍槍營的老兵,柳暢都對他們講解過許多被清朝故意遺忘或改寫的歷囘史,但是柳暢只是一張嘴,不可能一個連隊一個連隊講解過去
而柳暢不可能親自編寫一套政囘治宣囘傳讀物,而張玉藻既然充任一任知府,那麼是搞這項工作的最好人選
“玉藻,我義師中許多官兵尚不知清妖殘囘暴所在,視當兵為富貴捷徑,因此要教育他們,讓他們知曉事理”
張玉藻也明白過來,前兩任職司尚是虛的,但是隻要把這最後一項工作抓好了,就能把前兩項職司變成實的
他當即承諾下來:“請檢點放心,我們台州府這些查抄的禁囘甚多,我立即親自去抓,力爭把這套偽清暴囘行錄在最快時間搞出來”
從順治朝開始,一直到咸豐期間,文囘字囘獄案始終不絕,但走進入道鹹年間,由於統囘治危囘機的來臨,許多禁囘也以抄本的形勢開始流傳,張玉藻抓禁囘的工作抄得很緊
他不僅抓政囘治『性』的禁囘,而且還抓非政囘治『性』的禁囘,只是他也喜歡把那些黃帶回家去好好讀上一讀,至於那些時關滿清的禁囘,他雖然抄了不少,但還真沒仔細讀過
但是現在這些禁囘事關自己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