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清軍兵勇被他們趕到城下去,但是有更多的清軍兵勇在軍官與頭目的統帶之下,朝著他們發起反擊,他們也知道自己如果丟掉這段城牆,那就是死路一條,當即拼死與對面的兵勇死戰:“等檢點進城,每人都有重賞,每人至少三十銀圓,至少三十銀圓!”
這是開出了天價的賞格,這群臺勇也格外賣力,清軍衝了三遍,始終都沒把他們擠下去城頭去,而現在龍槍營的刺刀隊形已經撞上來了。
“殺啊!”
大聲的呼嚷很快引發了激烈的戰鬥,或是射出步槍槍膛裡最後一發子彈,或是直接就用槍刺捅過去,雙方就在狹窄的城牆上展開了死鬥,清軍顯然招架不住,在一瞬間就丟下了十來具屍體退下去了。
而衝上城頭的龍槍營官兵們,有人顯然是認識這個大聲呼嚷的臺勇頭目:“是你啊!張承志!”
這個鼠頭鼠腦的臺勇頭目,現在肩膀上紮了條紅毛巾,一身號衣也被鮮血染紅了,但是誰都看得出,這人絕對什麼大將之材,而是那個在瑞安城下曾經將虹軍引進縣城的臺勇頭目張承志。
在瑞安城下,他收了柳暢的銀子放虹軍入城,很是發了一筆小財,只是他那時候只是接受柳暢的臨時僱傭而已,而孫家出的賣命錢太低,所以才經過有心人牽線搭橋,他當即就投降了柳暢。
只是攻開了瑞安城之後,他手下那批臺勇只有極少數人願意跟著柳暢繼續幹,大多數臺勇都準備回臺州去,龍槍營也沒有強留他們,就讓他們回了台州。
只是龍槍營現在是又驚又喜地看著張承志與他們的一隊臺勇就守在城牆上,替整個虹軍開啟了黃岩城的大門,張承志得意洋洋地說道:“是我,是我!快來幫忙,快來幫忙!”
如果遇到別的營頭上來,或許與清軍會相持一會,但是對於最勇猛的龍槍營來說,這些當面的清軍簡直是土雞瓦狗一般,兩排排槍加上一輪刺刀衝鋒,就把整段城牆佔據住了,後面的部隊仍在源源不斷地進城。
只是大家關心的是張承志怎麼佔據黃岩縣城的這段城牆,難道是柳暢早有部署?
大家正在有疑問的時候,張承志卻是露了底:“你們檢點在哪裡?上來了沒有?我可是跟你們檢點說好了,只要開啟了黃岩城的大門,他可是有重賞啊!至少得按瑞安城的老規矩,要得給我一千五百兩銀圓!我這可是死傷了不少老弟兄,這湯藥費與撫卹可不是小數字啊!”
他這麼一說,加上他鼠頭鼠腦的形象,真是一下子就把他滿身都是血的英雄形象都化為烏有,那邊瞿傑已經親自帶隊上來:“沒問題,沒問題!別的不敢說,我至少能替檢點拍板給你兩千兩銀圓。”
兩千銀圓多少?絕對是個大數字,可是與黃岩縣城這樣的堅城一比,什麼都不算,別的不說,如果沒有張承志這麼臨陣舉義,那麼虹軍至少能多付出幾百人的傷亡。
瞿傑事先已經準備好龍槍營內部有一兩個步兵連隊打光的準備了,但是他根本沒想到發生張承志這麼一個變數,龍槍營到現在的傷亡才不到二十人而已,而接下去的城內掃蕩戰鬥絕對會是一場輕鬆的戰鬥。
與這樣的傷亡相比,兩千銀圓根本算不了什麼。
他倒是關心一個問題:“張承志頭目,檢點在瑞安的時候就有這謀劃?”
張承志點了點頭,卻是抱定死要錢的本性:“瞿營長,您可不能象孫家那樣,剋扣咱們的賣命錢啊!一條人命都賣不到三塊銀圓啊!”
在攻克瑞安以後,張承志就向柳暢坦白,他投向紅巾軍只是在萬般無奈之下的正常農民工討薪過激行為,只想在柳暢這邊打個短工,柳暢想要吞併他這支隊伍的話,他是萬萬不同意的。
只是柳暢倒不象傳說中的柳絕戶,只是問他:“想不想發一筆大財!”
張承志不願意受柳暢的誘惑:“就是打個短工,不想跟著你們殺官造反,不過以後若是替官軍逮到檢點的話,一定給您個面子!”
但是柳暢告訴張承志:“我不久就要兵進台州,到時候你若是替我象今次這般敲開了台州的縣城,我願意同樣的價錢僱傭你們!”
“不成!不成!”張承志把錢搖得如同拔浪鼓一般:“柳大檢點,這是殺頭的買賣,一千五百銀圓怎麼夠,怎麼總得加得幾塊銀圓吧。”
這次開啟瑞安縣城,名義上是三百弟兄從柳暢這裡拿過一千五百銀圓的開城費,實際張承志手下才二百三四十人而已,雖然被他這個首領剋扣了一番,一個人也可以拿到六塊銀圓。
可是這瑞安城下是萬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