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檢點,大家相互留點餘地,以後也好見個面你難道不知道淮陰侯韓信的下場嗎?”。這個清軍將領大聲嚷嚷著:“我們跨了,瞿振漢進了府城,接下去全是紅巾軍得利,你難道會得啥好處”
瞿振漢正好就在對面的紅巾軍中,一聽這話他哼了一聲,卻是叫道:“胡言亂語,亂我軍心,找幾桿準頭槍來,把這清妖給我當場擊斃”
幾桿鳥槍轟擊過去,這個清軍將領當即躲到土牆後面去,不再嚷話了,只是這個清妖的喊話卻時不時迴盪在瞿振漢的心頭:“佩銓,這清妖亂我軍心,著實可恨”
金佩銓是瞿振漢的謀主,他聽到這話卻是苦笑了一聲:“可恨的是柳檢點吧”
瞿振漢被他說穿了心事,不由苦笑了一聲:“尾大不掉啊”
金佩銓卻是抓住了他的手說道:“我們現在根本不能算是成勢了,想這麼多幹什麼現在我們連溫州府城都沒開啟,才這麼點地盤,這麼一點人馬,千萬別作親者痛仇者快的事啊”
他雖然是個三流的謀主,但是在大事卻從來不糊塗:“此用人之時,要用功狗啊”
瞿振漢臉色越發無奈,卻是說了一句:“我派人到檢點那邊看看去”
……
“可恨”
現在退下去的清軍佔據了一個無人居住的村寨,依據著村落構築了一道簡單的防線,也同柳暢的部隊對峙起來。
施退季連連說道:“差一點就能把這兩個營頭的清妖包了餃子,只差一點啊”
這跨下去的清軍營頭,彷彿破貞之後的處子,多弄一次就多一分潤滑,柳暢軍的傷亡越來越小,打得越來越輕鬆,連柳暢手下這些輔助部隊也是越打越順手,施退季一口氣又捉了五六十名俘虜,眼見就能把這兩個營頭徹底打跨了。
可是誰料想衝出來一個不要命的瑞春知府,帶著一百親兵就冒死朝著紅巾軍突過來,特別是那瑞春知府身為蒙古人,馬術頗是不壞,縱馬來回賓士督戰,驅趕著這一百清軍奔死突擊。
紅巾軍用了兩輪射擊才打跨了瑞春率領的這次反擊,瑞春在馬上被亂槍擊斃,但是退下去的清軍也得了喘息的機會,退入了眼前這座村寨據守。
比起野戰來,這樣的村寨攻堅戰鬥顯然困難得多,炮隊雖然拿出了大炮上刺刀的勁頭,但還是掉在後面,看著憑牆據守的清軍,施退季連叫可惜。
村裡這幾百清軍雖然士氣不高,但是憑寨據守卻能讓柳暢軍付出不小的傷亡,因此柳暢讓部隊稍稍後撤,準備著等炮隊的劈山炮趕上來。
“讓炮隊加速前進,加快速度”
正說著,一名清軍將領從一座石屋的屋頂上站了起來,朝著這邊嚷道:“瞿大帥,你不必這麼拼命,打得這麼兇,讓兄弟回不了府城,你能得什麼好處”
“江山是你打下來的”他繼續嚷道:“可是這打下來的江山卻要歸了外人不是?我們回不去,府城便是柳絕戶的了”
柳暢旁邊的孫鬍子指著這個嚷話的將領說道:“這就是溫州鎮總兵葉炳忠”
葉炳忠繼續站在屋頂大聲嚷話:“霍大帥,咱們留個見面的餘地,你放我一馬,我也放你一馬,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不要讓外人佔了便宜去”
“你能有今天這個位置,就是我的功勞,若不是有我牽制柳絕戶,你能在大帥這個位置呆得這麼久”
柳暢冷笑一聲:“他居然敢不識得我柳絕戶,這離間計也太明顯了”
可是旁邊的霍虯卻是有些擔憂:“他這是陽謀,不管如何,傳到瞿帥的耳朵裡都是壞事”
“壞事多了”柳暢也不客氣:“也不缺這麼一樁,炮隊上來了沒有?”
“馬上就上來了”霍虯詢問道:“還要繼續攻上去?”
“退一退”柳暢:“既然葉總兵送了這麼一份厚禮過來,咱們不回上一份重禮,那是過意不去的”
看著柳暢一個個連方隊緩緩地後退,一直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葉炳忠才鬆了一口氣,只是他不敢馬虎,又派了一隊哨探出寨去確認柳絕戶確確實實是退走了。
很快他得到了一個明確的答覆,柳絕戶是確實退走了,才發現自己渾身是汗,卻是差點重心不穩從屋頂上摔下來。
手下這些將校一下子就圍在總兵身邊,個個讚許葉總兵算妙如神:“總鎮果然好謀略,深謀遠慮啊”
“是啊不費一槍一彈,就嚇退了柳絕戶”
“只要有鎮臺在,柳絕戶絕不能猖狂”
“鎮臺神算,鎮臺神算,不過幾句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