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三個營頭,他們的隊伍有著不計其數的亡命之徒,會拼命地撞到我們的刺刀之上,他們還有一些老謀深算的將領,他們佔據一切地利,會在所有方向我們發動無窮無止的攻擊,當他們退卻的時候,我們將遇到一重又一重的防線,即使用最好的火炮都無法轟開這樣的工事。”
“而我們的兵力,只有這五百多人,一百八十杆洋槍,幾門小炮而已,是一群除了勇氣之外一無所有的流寇,只有如此年輕的我率領你們,請你們告訴我,勝利將屬於誰?”
士兵們和軍官們用潮水般的歡呼回應著柳暢的問題。
“龍槍哨!”
“楠溪哨!”
“磐石哨!”
“我們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柳暢奮力地揮動著拳頭:“好,請你們相信我,我一定會帶著我們創造奇蹟,最終的勝利一定會屬於我們!”
“讓我們用刺刀來刺破他們的胸膛!”
他的眼睛仰望南方的原野,那將是用創造勝利與奇蹟的戰場。
第九十一章 楊長妹
溫州府城大牢。
今天康定基睡了沒有多久就被獄卒推醒了,藉著黯淡的火光,他能看到獄卒在還算乾淨的牢房擺好了一桌豐盛的飯菜,有兩個大雞腿,有紅燒肉,有青菜豆腐湯,還有最有溫州特色的魚丸。
他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這是送我上路嗎?”
在這瞬間,他百感交集,想起了許多往事,少年初戀,求學艱辛,宦海沉浮,連同許多牽掛都湧上心頭,他整個人就軟了下來,最終還是舉起了筷子,卻是喊了聲:“冤枉!冤枉啊!”
正這時,那邊的獄卒喊了一聲:“鹽運使慶大人要見你!”
康定基彷彿撿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扔下了筷子,就跪在地上頭磕得搗蒜一般:“運司,運司!看在我追隨您這麼多年的份上,饒我一命,饒我一命!平時四季的上貢,冰敬炭敬,我可是一文錢都沒少啊!”
慶廉神色肅穆,卻是對著獄卒說了聲:“退下吧!”
獄卒知道運司與康定基有話要講,當即都退下去,康定基仍是抱著一線希望:“運司,看在我鞍前馬後侍候你這麼多年的份上,您就饒我一命吧!我願意戴罪立功,與那柳絕戶狗賊拼死。”
慶廉輕輕嘆了一口氣,卻是說了一句:“他們這頓飯菜備得還不錯,這樣一來我就放心了,我也是來見你最後一面!”
“運司,運司!”康定基撲到了牢門的圓木柱子上,他想抓住慶廉的衣角:“能不能換個死法,讓我死在陣前好歹能換個身後名聲,何況連顧元凱也不過是革職罷了,為何要取我的首級以壯軍威。”
顧元凱是潯州知府,太平天國能在紫荊山區潛伏發展數年,他的責任甚大,不過慶廉長嘆了一口氣:“康縣,若不是到了這等山窮水盡的地步,我豈會不給你留點後路,我也是無可奈何!”
他對著康定基說道:“你去年給我送的幾次孝敬,連同上次的炭敬,我都原封沒動,知道你為了搞這個知縣弄出大虧空,我把這筆銀子給你寄回鄉里,同僚們再湊一湊,接濟你家裡的妻兒。”
“我不服氣!”康定基拼命地撞擊獄門:“我真不服氣,我在樂清上任才兩個月,紅賊起事,我雖有責任,但罪不至此!”
慶廉又嘆了一口氣:“我也是山窮水盡,逼不得已,你身為一縣之主,不經一戰棄城而走,罪不可赫!”
“可是……可是!”康定基說不出什麼來,最後還是問了一句:“可是葉鎮臺、瑞府臺也退過江來啊!”
“他們雖然敗績,卻同紅賊柳絕戶力戰達數時辰,戰歿兵將三千員,並非不戰棄軍而走。”慶廉神色悲嗆:“也不多說什麼了,你還有什麼心事末了,就交給這個老上司吧!”
康定基長長地舒一口氣:“今天陪我一起上刑場正法還有誰?”
“幾個小卒子而已。”慶廉告訴康定基:“非康縣首級不能挽回軍心!”
康定基這麼多年宦海沉浮,早練得一雙火眼金睛:“還有誰?”
“此次紅賊起事禍首共有三人,武將禍首姚副將已經沒於樂城之中,文官禍首便是康縣你了,至於無良鄉紳,則當數徐牧謙,現在他逃去瑞安,孫鏘鳴偏是他兒女親家!”
“即使孫鏘鳴是徐牧謙他兒女親家!”康定基已經想通了:“恐怕也保不住他身家性命,運司,恐怕我這首級不但要懸首校場,還要傳首瑞安吧?”
慶廉冷漠地點了下頭:“就看孫鏘鳴是要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