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徽鸞伸手點點她的鼻子,笑道:“此一時,彼一時。”清泉宮避暑這麼多天,她與盧宣感情突飛猛進,將親事定下來也未嘗不可。事情就這麼說定了,李湛打算等回宮後,再正式定下徽鸞與盧宣的親事。
行宮的日子閒適自在,但總有過完的一天,九月天氣漸漸轉涼,眾人啟程回宮。
太子少傅的次子即將要尚東萊公主的訊息在長安城裡傳得沸沸揚揚,休整了幾日,王沅就開始忙徽鸞定親的事情。
☆、第 161 章(修)
161 第 161 章(修)
李頊對徽鸞將要與盧宣定親的事情很滿意, 盧宣擔任太子舍人以來,一直都很得他的喜歡。他賞賜了很多布帛錢幣給盧宣,並打算給盧宣放半個月的假,用以籌備訂婚的事宜。
盧宣臉上卻未見喜色,反而有些憂心忡忡地樣子,李頊打趣道:“你這是怎麼了,莫非是怕了我二妹,突然不敢娶她了?”
“不、不是, 臣不敢。”盧宣忙說。
李頊拍拍他的肩膀道:“父皇太過寵溺徽鸞,將她脾氣慣大了, 你放心, 你是孤看重的妹夫, 以後徽鸞若是作出不當的事情,你只管跟孤說,孤幫你說她。”
盧宣趕緊說:“殿下, 二公主人很好,大方爽朗,臣很欽慕她。”
“孤看你神思不定,到底是為了什麼?等你和徽鸞訂婚後,就是孤的妹夫,大家是一家人, 你若是遇上棘手的事情, 可以跟孤說。”李頊道。
盧宣感動得熱淚盈眶,“殿下, 您待臣這麼好,臣卻對不住您,只怕臣不配尚主。”
“你把事情說清楚。”李頊的臉色凝重起來。
盧宣道:“臣祖籍新陽,幼年時同家父居於新陽,後來家人都隨著家父搬遷到長安來。家父在老家時曾為臣與一戶姓陳的人家訂過親,後來兩家多年音信全無,家父前些年派人去新陽尋過這戶人家,只是新陽曾發生過天災,陳家已經尋不到了,因為當時是父輩之間的指腹為婚,因此很少有人知道這樁婚事。”
李頊道:“既然尋不到人,這正好說明那陳姑娘與你無緣,而且天災之年,餓死凍死的人不計其數,說不定陳姑娘已經去世,盧少傅已經盡力尋找過,你們也算是仁至義盡,難不成一日不找到陳姑娘,就一日不讓你成婚嗎?這實在是太耽誤你了。”
盧宣長長嘆氣,“若是家父能像殿下這樣想就好了!家父說,言必誠信,行必忠正,既然盧陳兩家定了婚事就必須要遵守。他的意思是讓臣等到二十五歲,若還沒有陳家姑娘的音訊,再為臣重新定親。”
“這不是耽誤了你嘛,”李頊搖搖頭,“少傅確實有君子之風,只是有些迂了。”
盧宣不敢說自己父親的不是,只是道:“殿下,如今家父正準備上書陛下,趁著臣與二公主的婚事沒定下來,想陛下請罪,回絕了這門親事,所以臣才說不配尚主。”
“孟子有云,‘人少,則慕父母;知好色,則慕少艾’你年輕輕的,與徽鸞志趣相投,這本就不是你的錯。”李頊很能理解盧宣。
盧宣滿心感激,“殿下,等得到您的理解,臣就是死而無憾了,只是臣註定不能與您成為一家人了。”
李頊擺手,“慢著,此事孤替你做主,孤先與少傅談談,看能不能扭轉少傅的想法。”
盧宣拱手相拜,“多謝殿下!”
盧廷玄每日下午末時都會給李頊授課。授完課後,李頊趁機問起盧宣的婚事,盧廷玄道:“殿下,都是小兒糊塗啊,他尚有婚事在身,不配侍奉公主,請公主另擇佳婿吧。老臣已經寫好奏摺,明日就上奏陛下。”
“少傅,孤已經瞭解整個事情的經過,那陳家音信全無這麼多年,你也派人去尋找過,孤再說句不太恰當的話,或許陳姑娘早已經在災年中死去,讓盧宣苦苦等著,而放棄大好姻緣太不值得了。”
盧廷玄摸摸鬍子,正色道:“殿下說的或許沒錯,但老臣讀孔孟之道,只知道一個‘信’字,此事小兒有錯,老臣同樣教子無方,老臣會向陛下請罪。”
儒生的風骨讓李頊敬佩,卻又頭疼,有些事情確實是需要變通的,這天下誰不知道能當上皇帝女婿,可謂是一步登天,這樣的好事,他卻偏偏往外推。
李頊只能從另一個方面來勸說盧少傅,“盧宣與公主將要訂婚的事情在長安城傳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但卻隱瞞已有未婚妻的事情,少傅你去向陛下請罪,婚事不成,陛下與公主的顏面都會傷著。若陛下龍顏大怒,不說你們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