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妖帝的引領下,冷軒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個小土丘,在那土丘上面,還豎著一塊石碑。只不過,也許是因為年代久遠的緣故,那塊石碑早已變得殘破不已,連同上面的字跡都被磨平了。走到那做小土丘前,妖帝靜立了片刻,隨即,只見他突然跪倒在土丘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看到妖帝的舉動,冷軒心裡的驚訝溢於言表。待到妖帝站起身,只聽他開口道:“埋在這裡的人,是我的師父,這塊石碑還是我親手所刻。”說到這裡,他轉頭看著冷軒道:“當年我是個孤兒,是我師父收養了我,並領我走上了修真的道路。或許你不相信,我師父就是你口中的正道人士,他鋤強扶弱,嫉惡如仇,滿懷仁心。如果不是這樣,他當年也不會收養我。”冷軒問道:“那你為什麼會走上和你師父截然不同的路?”妖帝回道:“很簡單,因為我師父堅信正道,可到頭來,他卻被正道所害。”
“想當年,我師父在修真界也有不小的名氣,由於他高強的修為和名聲,一些名門大派都爭搶著想要請他當客卿長老。後來,我師父在朋友的勸說下,加入到了一個名門正派中,而我也隨同我師父入住了進去。剛開始的時候,我和我師父過的很好。但是有一天,一切都改變了。那天夜裡,我正在房間中修煉,卻突然看到我師父從外面衝了進來,手持一柄染血的寶劍。而後,我師父什麼也沒說,直接扛起我就往外狂奔。可是,我們剛逃出沒多久,就遭到一群修真者的圍攻。我師父修為雖強,但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他還要保護我。經過一輪苦戰,我師父雖成功突圍而出,但他也受了很重的傷勢,危在旦夕。”
“當我們逃回這裡沒多久,我師父就因為傷重不治身亡了。後來我才知道,那所謂的名門正派為了和其他勢力爭奪利益,居然暗中動手殘殺對方,而當時正好被我師父撞見。我師父憤怒難平,便去找門主理論,不過,那位門主並沒有悔意,反而斥訴我師父大驚小怪。我師父失望之下,便辭去了長老之位。但是,對方卻並沒有就此罷休,他們擔心我師父就此事傳揚出去,對他們的名聲造成不利,所以聯合一眾弟子圍攻我師父,並給我師父冠上叛徒之名。那個時候,我才十四歲。我師父不但死了,他的名聲也徹底被毀了。自那以後,我便隱居山林,潛心修煉。待到功法大成之日,我獨自出山,為我師父報仇。那一夜,一千三百四十八人,無一活口,全部被我擊殺。也正是從那一夜開始,妖帝之名響遍天下。”
冷軒淡淡道:“這麼說來,你走到今天這一步,是為了給你師父報仇?”妖帝笑道:“對我來說,那一千三百四十八人的性命已經足夠為我師父報仇了。只不過,我對那所謂的正道已經失去了信心。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在利益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正道之中,多的是道貌岸然之徒,而邪道之中,也不乏心懷正義之人。所以,單單正邪二字,是無法區別世人的。而我所做的一切,就是掙脫正邪的束縛,隨心所欲。所謂正邪,不過在我一念之間。”冷軒回道:“或許你有你的道理,但我並不認同。”妖帝負手一笑道:“我不需要你的認同,也不需要任何人的認同,就像我剛才所說的,隨心所欲,不為正邪的觀念所桎梏。”說到這裡,他話頭一轉道:“走吧,和我去世俗界逛逛。”聞言,冷軒面色一變道:“世俗界?你到底想幹什麼?”
妖帝擺手道:“不用緊張,只是去見識一下。我聽冉雲峰說,現在的世俗界和我那個時候已經大不一樣了。”冷軒沉聲道:“去世俗界可以,不過,你要是有什麼不軌的舉動,即使明知是死,我也不會讓你得逞。”妖帝笑道:“放心,現在的我沒有殺人的念頭。”看著逐漸遠去的妖帝,冷軒暗自一嘆,臉上滿是無奈之色。要是妖帝真想在世俗界做點什麼,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奔波了一天後,冷軒看著不遠處的一座城市,道:“那裡就是世俗界了。”不過,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妖帝詢問道:“京城在什麼地方?”冷軒心頭一驚,道:“你要去京城幹什麼?”妖帝回道:“冉雲峰說過,當今天下,京城為首,我怎麼也要去見識一下。怎麼,你不願意?”
冷軒道:“只要你答應我不傷害無辜,我就帶你過去。”妖帝揚唇道:“你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階下囚,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不要跟我談條件,否則的話,我不保證我會不會做出讓你反感的事。”聽到這話,冷軒不由皺了皺眉頭,卻又無可奈何。從騰龍殿到這裡,妖帝都沒有禁錮他的修為,因為對方不怕他逃走。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反抗都無濟於事。妖帝很自信自己的實力,而他也很清楚。如果妖帝想要對世俗界進行破壞,他根本沒辦法阻止。所以,他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