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來,用盡最後的力氣,將劍遠遠的丟出去。這一丟,也用盡了他的餘力,人靠在樹上一動不動,片刻之後,一道閃電擊中了大樹,將這棵樹變成了一支巨大的火炬。
在火光裡,李大智迷離的眼前,又出現了那個秋日的午後,大院中那個梳著丫髻,被大狗嚇的大哭的小不點。和那個明明大不了多少,卻硬是要裝出一副兄長模樣。拼命嚇退大狗的男孩。
冷飛霜直到刺出那一劍時,都沒搞清楚自己的想法,到底是真的想讓三哥死,還是用這一劍,刺出自己的恨和不平。她只是希望,不再讓師尊、師兄,各位教裡的長老高人,這麼為所欲為的毀掉別人的生活。雖然自己回不了頭,但是至少可以讓更多的人,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活下去,不用為了建立一個存在於幻想中的世界,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她想起了那個夏日,突如其來的洪水,支離破碎的家庭,從天而降的師尊。再後來就是白蓮聖教,日以繼夜的修行,三哥的迴護。在自己武功未成時,大哥就已經露出了對自己的不良企圖。如果不是李大智在,或許自己已經被大哥強拉上床,一切就都沒有了。
一直以來,三哥都像一個保護神一樣,守護著自己的安全,且對自己沒有任何企圖,只是像一個兄長一樣,愛護著自己這個妹妹,甚至為了保護自己,把兄長打成豬頭。可是就在剛才,自己對這位兄長,刺了一劍,自己真的刺了他。
“啊哈!”迷亂之間,她都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裡,也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是哪。直到一個人影朝著她撲來時,她才下意識的揮手,下一刻,這人就被打的橫飛出去。隨後,就有數件兵器,還有一張大網罩了過來。
她的腦子雖然一片混亂,但是修為還在,人如游魚一般,從夾擊中鑽了出去,翻掌之間,又將另一名對手擊翻在地。四下裡喊殺聲起,竟是有數十名伏兵,向自己圍殺而來。暗器,魚網,鋪天蓋地一般,向著她兜頭打來。
“臭婆娘,李大智救了你一次,這次還來?真當我們黑鯊幫是好欺負的?”
“是啊,捉了她做人質,讓那李大智自廢武功,否則的話就把她亂刀分屍!”
“分個頭,先玩個過癮再說。這樣的女人一刀砍死,就太浪費了。”
七言八語的嘈雜中,這些人的手腳並沒停下來,對付江湖上的女俠,這種言語的威脅,往往是一種很有效的戰術。但是此時的冷飛霜根本就聽不進去別人說的是什麼,就像她根本不想自己能堅持到什麼時候一樣,她現在唯一想的,只是在自己倒下之前,儘可能多的殺幾個人,然後就可以放心的去死了。
被殺不過是以命償命,被擒受汝,也是自己的報應。自己傷害了對自己照顧有加的三哥,應該受到懲罰。抱著這種念頭的冷飛霜,對於自己的下場抱的是無所謂的態度,這些人的言語對她都沒有什麼意義。一掌劈出,一名盜賊嘔血飛退,長刀也被她奪了去。緊接著倭刀劃破長空,兩名想要揀便宜的,也被斬翻。
一記鐵板橋,閃開三柄從不同方向刺至的長刀,隨即手中刀貼地橫斬,閃電劈落,鮮血飛揚,也分不清到底來自於誰。閃電之後就是雷聲,在一聲雷震中,一名匪徒被快刀斬的四分五裂。
冷飛霜這種純粹以命搏命,兩敗俱傷的打法,在極短的時間內連奪數命,也讓自己受了幾處傷。不過她武藝本高,能在危急關頭避過要害,是以並不致命。但一身白衣已經變成血衣,腳步虛浮,顯然也堅持不了多久。
其餘的匪徒見此情景,目中露出貪婪的光芒,不管她的模樣如何,只看這身形,就值得好好弄上一弄。已經有人在想象著將她手腳打斷之後,肆意騎乘時的景象。
冷飛霜也知,自己已經到達了極限,極限之後,就是崩潰。不過她心中反倒是無懼無恨,只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解脫,報應……來的好快。
長刀高舉,以最後的力氣向前疾奔,卻不想腳下是一具死屍,她的腳步一滑,人向前跌去長刀出手。群匪見此情形哈哈大笑,幾個人已經張開了漁網,朝她身上罩下來。
就到這裡了麼?冷飛霜只覺得自己的頭越來越暈,眼皮越來越重,掙扎的力氣都沒了。可就在幾個人剛剛將被魚網裹緊的她拉起來,想要看看模樣時,殺聲驟起!
一支人馬如同幽靈般出現,從四面八方發動攻擊,攻守易勢,在極短時間內,這些圍攻者就變成了任人宰割的獵物。
“敢捉我的女人?許泰,傳我的命令,這些人一個不留,全數殺光!”
聽到這個熟悉聲音的冷飛霜,心內莫名一鬆,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