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名字。
這幫勳貴子弟大多混帳透頂,正經的五經四書是萬萬讀不進去,不過這些話本很討女人喜歡,在清樓之中大受歡迎。這幫人都是十里秦淮的常客,與名紀們打的火熱,這話本若是讀的不熟,難免遭姑娘白眼。誰要是能要到楊大才子的簽名,於那些豐月之地大有面子,還有人則是想著讓楊承祖為某位姑娘寫一本。
總算在徐鵬舉協助下分開眾人,不過楊承祖依舊被扯的衣衫不整,徐鵬舉無奈笑道:“這幫寶貨,就是這個德行。這還是白天,你等到晚上他們吃醉了酒,那才真叫無法無天呢。”
到了家裡,他說話就不像外面有顧忌,拍著楊承祖肩膀“其實你不就是殺了個六品芝麻官麼,那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府上看門的,也有好幾個是五品呢。也就是楊新都沒事找事,借題發揮,我看他也是閒的難受。現在又要裁撤錦衣,我們南京的錦衣衛前幾天還到我的衙門外面來哭了一次門,現在則是大家乘船進京,說是要找朝廷講道理。你看著吧,這回有他好瞧的。你只管在南京住著,吃好喝好玩好,有老哥我在,不會讓你吃虧。你那楊記要想在南京做生意,我先入一股!”
徐鵬舉的娘,乃是當代成國公朱輔的姐姐,老太君端詳了楊承祖幾眼,就眉開眼笑著誇獎“不錯,果然生的英俊,那話本寫的也好,我老人家也愛看的很。九姐上次見我時,還是個幾歲的小毛丫頭,在院子裡跑來跑去的找姐姐玩,如今都嫁人了。不管你們在南京有多少產業,都得在府裡住到過完年才能走,在那之前老身可不放人。”
她又與柳氏見了禮,只看年紀,就知道這個娘不會是親生的,不過她人老成精,心裡的鄙夷,表面上不會露出來。反倒是拉著柳氏的手,表現的很是親厚,又將九姐拉到身邊坐著,拉著家常。
大戶人家的社交是一門技巧,到了老太夫人這個年齡,自然該知道替兒子維持社交關係,倒是不用擔心柳氏等人受窘。其他的女眷也有徐鵬舉的夫人陪著前往內宅,前廳留給了這幫男人,除夕的宴會,提前開始了。
第六百八十三章大宴(下)
鐵籠裡,一隻肥鵝臥在那裡,剛剛灌了醬料漿水的它,似乎已經知道命運是什麼,在拼命的撞籠。不過那廚師是個中老手,很輕鬆的將其拎起來,用鐵棍穿了,放在火上燒烤,皮毛紛落,發出陣陣焦臭,鵝在那裡劇烈的撲騰,可是怎麼折騰,也逃脫不了。
在一旁的灶上則做著一鍋沸油,另一肥鵝被拎著將掌浸在油裡,鵝吃痛不過劇烈掙扎,隨即就被扔到蓄滿冷水的池中。方一泡,又拎起來,繼續朝沸油裡浸。非得這樣折騰上幾次,讓鵝沒了氣力之後,鵝掌的味道才最為鮮美。
稍遠的地上,一頭驢被埋在地上,腹部緊貼著地,身上蓋著被褥。廚房的幫工,將一桶桶沸湯潑在被褥上,驢嘴裡發出陣陣哀鳴。看到時辰差不多,一名身強力壯的夥計兩手按住被子,從驢頸部向下使力一抹,一路抹到驢臀。一身驢毛就這麼褪了下來,而其性命尚在。趁著驢活,幫工提著尖刀從驢臀上剜下斤餘大小的肉,在火上燒烤,又刷上一層層的醬汁和調料,然後就遞給了從人送到前廳。
大廳裡,酒酣耳熱,徐鵬舉指著這驢肉介紹“這道驢炙,洪熙年間上過御膳,可惜仁廟心眼好,不但自己不吃,還把做這菜的掌櫃治了罪。還是先翁當初進京辦事,學會了這法,家裡的廚師如法炮製,味道果然鮮美。”
這幹人物於吃喝玩樂上,皆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談論起美食可以幾天幾夜不停,楊承祖就只好點著頭。還有人叫著要到教坊司裡去叫幾個姑娘過來陪席,不過隨即就被徐鵬舉捂住了嘴。
“你們不想被我老婆派娘子軍打出去,就給我謹慎一點,這大過年的,別找不自在。她那個醋罈子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到時候一翻臉,可是六親不認,我娘還幫她說話的。”
“是了,是了。咱們的徐大哥是有名的季常之懼,大家不要害他過年時還要被老婆打。女人就不叫了,不過錢還是要賭的,否則這酒沒什麼意思。來人啊,拿骰子,牌九來,咱們就一直賭到大年初二。”
另一人介面道:“正是,誰贏了的,初二請大家去教……”坊司兩字還沒說出來,就被別人堵住了口。這幹人這回有了楊承祖這個大才子幫場子,不管什麼樣的才女都能見的到,於教坊司充滿了嚮往,賭的也格外有精神。
冷飛霜雖然是個女護衛的身份,但是徐家待楊家的僕人隨從也如上賓,安排到了那些跑上房的大丫鬟那邊,也有專人招待。這些丫鬟們,穿戴上雖然不如主人,但是比起普通小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