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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迪並不清楚,為什麼這些漢人,非要一個叫楊承祖的武官。甚至於這次進關的行動,固然是為了開放馬市,恢復因為應州之戰而斷絕的中原與草原的商路,也是為了要這個楊承祖的人頭。
在他看來,這些漢人手眼通天,影響力深入到大明各個階層,可以讓自己的大軍順利進關,也可以讓勤王邊軍,不能及時趕到救援。既然有這麼強的能力,又何必非執於抓一個武官?再不然,就僱些人動手,把他砍了不就完了?
於蒙古人而言,這些算盤太過複雜,並不符合他們的思維習慣。不過草原上的漢子,有自己的睿智與計較,既然這些人這麼想要這個人,那這個人,就不能那麼容易的交出去。至少要讓他換到足夠多的利益,才能進行交割。
“尊貴的客人,據我所知,那個名叫楊承祖的人,似乎還沒被捉住。不過我已經吩咐了各部落的頭人,一旦發現了那個人,一定會把他的頭,砍下來送給我的客人。”
那漢人笑了笑“大汗,似乎我們得到的訊息不太一樣。楊承祖已經落在了齊木德部的可敦手中,而且他的頭還好好的長在脖子上,似乎並沒有被砍下來。當然,這樣也不是什麼壞事,希望大汗把人交給在下,至於砍頭這種事,鄙人自己做就好。”
楊承祖和郭九姐本來也沒指望那小村莊能在蒙古人的鐵騎下堅持多長時間,那些門樓院牆,在蒙古兵面前,也發揮不了什麼作用。只要六七個好箭手,就能把莊上所有的後生壓制住,接下來就能順利破門。
不過蒙古人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沒有對村莊發動進攻,兩人繞著牆轉了一圈,也沒看出什麼端倪。族長熱情的請他們下去用飯,又拍著胸脯保證,自己這一村後生,就算潑了性命,也能保證這些人的安全。接著又帶他們看了一個法寶,一處逃生地道。
按族長說,這地道可以直通到村後的一處密林,只要等到天黑,順著地道逃出去,接著就可以逃到附近的無名深山裡。蒙古人雖然多,但是地理不熟,也沒什麼可能進山去搜人。聽了這話之後,這些人的心都放鬆了一些,吃了些東西,就下了地道。
只是走了沒多久,就發現這地道根本就是一個大型的地窖,前面是沒有路的。當眾人回頭想要上去時,又發現地道入口已經被封住,根本推不開。當入口好不容易開啟,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則是幾十個手持弓箭的蒙古大漢。
到了這一步,郭九姐才知道是被族長出賣了,一連串惡毒的咒罵從她口內吐出,連帶著發誓要將整個村子夷為平地。那名帶兵的蒙古軍官,卻是冷笑著說道:“不勞你動手,我們替你完成了這個工作。這個村裡,已經沒有了男人。”
上去之後,郭九姐等人才發現,族長的屍體已經被砍成了兩爿倒在地上,周圍還有十幾具村中後生的死屍。來到村中空地上,死屍就多了起來,顯然村民是被蒙古兵帶到場院裡,然後進行了集中處刑。
所有的孩子包括嬰兒以及老人,男丁,全數被斬殺殆盡。房間裡,則傳出女人的尖叫聲或是哀號聲,以及男子的大笑聲。有許多士兵則在房子外面排起隊伍,每當一個人整理著衣袍出來,後面那個人立刻就會衝進去。
為了爭奪一個位置,或是先來後到,一些蒙古人就在隊伍裡撕打起來,拳腳交擊,彼此滾在一起,撕扯著對手的身體、頭髮,在地上滾起陣陣煙塵。
一些排在隊伍後面的蒙古兵,眼睛就落在了郭九姐以及她身邊的那名女兵身上,不約而同的,這些士兵圍了上來。郭九姐身邊的女兵意識到不妙,搶在了小姐的身前。不過郭九姐的身材比這名女衛為高,這種遮擋的意義並不明顯。
幾個蒙古士兵似乎耐不住,伸出手去摸向郭九姐的臉,還有幾個則去摸向女兵的前胸。兩個女人雖然是有功夫的,可是身上捆著繩索,一身武藝發揮不出作用,只能狼狽的閃避著,場面並不樂觀。
猛的,一個士兵怪叫著將那名女兵扛了起來,就要向旁邊的房子走去,但隨後就覺得身上一疼,腳下一個趔趄,身子向旁摔去,手上的人也滾落在地。一個年輕的漢人男子,已經將他撞到了一邊。
楊承祖身上也捆的結實,就連那口吹毛利刃的寶刀,以及家傳的繡春刀,也被繳了去。他一下撞倒那名蒙古兵,自己也倒在地上,還不等站起來,就有十幾個蒙古兵圍過來,拳腳似雨點般落下,而那名被撞翻的蒙古兵則抽了柄刀出來,就待砍下去。
一聲呼嘯聲響,一條皮鞭猛的抽落,那名舉刀的蒙古士兵慘叫著躲避皮鞭,手中的單刀也落在地上。而那名揮舞皮鞭的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