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讓他受點皮肉之苦,要不然怎麼給你的恩人出氣,但是沒讓人把他打死。好歹他爹也是我救命恩人,我救命恩人的後代,被人打成這副模樣,我也沒面子麼,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是啊,這個錢寧確實可惡,不過萬歲不必要為他氣壞了身體。您還要帶著大兵去打寧藩,若是被氣病了,可怎麼帶兵?好在您這次身邊帶了御醫,咱們宮中有的是好藥,還怕治不好他的傷麼?”
“還是夫人你說話我愛聽,來人啊,傳御醫來,對了,再讓李家姐妹出來。讓二姐兒看看,這個負心漢被打成這樣,她的氣也該出了。”
李大姐兒、二姐兒見到楊承祖人事不省,渾身血汙的模樣時,兩人幾乎不分彼此的撲上來。不過比較起來,李玉娥哭的反倒不如李月蛾傷心,她看著楊承祖的目光中多了許多複雜的情感,倒是說不好是愛是恨。
尤其看著姐姐幾乎撲到他身上,哭天搶地的模樣,她的神情就更為尷尬,眼神中也多了幾分淒涼與沒落。只是抓著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臉邊,一句話也不說。
正德哈哈大笑道:“有點意思,這才有點意思麼。愛妃,我覺得這樣才好玩麼,剛才就是沒看到姐妹奪夫,這回應該看到了。你說,待會要不要叫御醫準備點紅傷藥?”
“萬歲……”那位美婦人嬌嗔了一聲,見他不再發怒,也就安下心來。宮中用的藥物極好,敷到傷口上,只覺得那火燒火燎的傷口變的清涼,楊承祖慢慢睜開眼睛。見李月娥正小心的用一方手帕為自己擦著臉上的血漬,而玉娥則坐在一邊,似乎不知道該如何與他相處。
她的臉色很奇怪,原本她是個膚白似雪的女子,可是這時她露在外面的肌膚,全都是一種奇怪的枯黃。這種顏色,更像是害了肝病的人,難道她在這段日子裡,染了什麼惡疾?李玉娥原本緊緊抓著楊承祖的手,見他睜眼看自己,忙放開了他的手,向後退了一步。
“哈哈,醋海生波吧,我就說麼,女人多了,你搞不定的。這二姐兒懷了你的種,大姐兒也被你睡了,你說說,這可怎麼是好?”正德幸災樂禍的在上面看笑話,那位美婦人則也一本正經道:
“你叫楊承祖是吧,我告訴你,你爹是萬歲的救命恩人,而李家二姐兒則是本宮的救命恩人,你如果敢欺負她的話,本宮保證你比現在慘幾百倍。”
“微臣楊承祖,見過陛下、見過娘娘,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他一邊說著,一邊掙扎著就要去施禮。正德擺手道:
“免了免了,你被人打成這個德行,看來河南第一好漢,也不過如此麼。當初你爹可比你威風多了,在宣府那一戰,他幫著朕衝鋒,一口氣挑了好幾個蒙古人,勇猛異常。如果不是韃子用箭,他未必就會死。就靠這個功勞,你也就不必跪了。何況你被人打成這樣,就免了參拜吧。來人,搬把椅子給他。”
兩名太監搬了一張椅子過來,又扶著楊承祖坐下,這宅裡原來的女衛,已經不知道都到哪去了。現在伺候的,全都是宮裡的太監和宮女。那位美婦道:
“楊承祖,李二姐兒對我有救命之恩,本宮要為她出氣。聽說當初你欺負了二姐兒,所以,就要教訓你一頓,也算是給二姐兒出口氣。你以後如果敢對二姐兒不好,小心本宮的手段。”
“微臣不敢。”
“夫人,你也不必嚇唬他,男人麼,在家裡,總得有點骨氣。如果以後二姐兒一瞪眼,他就沒了骨頭,那可怎麼辦。”正德似乎覺得同樣作為男人,應該為同胞說幾句話,可是美婦似乎有點不高興,鳳目一瞥,他忙又改口道:
“不過麼,自古來,家有賢妻,男人不出橫禍。楊承祖,你今後要嚴守夫道,不可胡作非為,知道了麼?”
李玉娥與李月娥姐妹見楊承祖已經沒了生命危險,又有御醫開了藥,也就跪下磕頭,表示先行告退。那美婦也打了個呵欠“本宮也有點乏了,正好你們兩個扶我到後面休息。待會這幫男人又要講打講殺,沒意思的,先回去了。”
“夫人請自便,晚上好好試試我的手藝就好。”這位萬乘之尊,此時表現的與普通人家裡寵愛夫人的丈夫沒什麼區別。送著那美婦轉到後宅,自己又溜達回來,對楊承祖點點手,讓他把椅子向前拉了拉,然後一臉神秘道:
“剛才,其實是我騙她的。對女人麼,就要用哄的和騙的,不然家裡葡萄架是要倒的。男人麼,不豐流就枉為少年了,不過你要學聰明一點,不要被人抓痛腳。尤其搞了妹妹,又去睡了姐姐這種事,一不留神是要出人命的,可是不好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