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怎麼,您和楊承祖認識?”他雖然認定自己兒子的死和楊承祖有關,迫切的想把置於死地。可是郭勳這種超品勳貴,且又是手握實權的,能不得罪,還是不得罪為好,兩下最好不要發生衝突。
他已經想過了,如果郭勳真要出頭保人的話,他不但會放人,還會給楊承祖陪個不是,再把這一切的責任推到別人頭上。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而是犯的上或犯不上的問題。
“本侯跟他不認識。”郭勳搖了搖頭“可是當初在宣府那一戰,本侯也在。楊大興救駕捐軀,我算是親歷者。我不知道他惹了什麼樣的麻煩,也不想幹涉你南鎮撫司的公務,只是想去看看他,這總不違反什麼規矩吧?”
“千歲說笑了,這點小事卑職自當從命,就算您說要把人帶走,卑職也無意見。來人啊,帶千歲下去看看。”
地牢內,那呼嘯的皮鞭,還在楊承祖身上製造著一道又一道的血痕。這使鞭的漢子手段高強,讓人既能受到巨大痛苦還能保持清醒,不至於一鞭子下去就把人打暈了。如果只把人打暈的話,後面的鞭子就只能放血,不能起到施刑的作用。
見郭勳下來,那行刑的千戶的鞭子在空中打了個爆響,一時似乎有些發呆,不知道鞭子是該落下去,還是該停下。錢寧這時也跟著郭勳下來,見到楊承祖被打的血肉模糊的模樣,他面色一沉
“胡鬧,誰讓你們把人打成這樣的?我不是說了麼,讓你們問案,誰讓你們動用這種酷刑的。都是自己人,誰讓你們當敵人待的,這簡直是豈有此理。”
郭勳一擺手道:“錢都督何必如此?你們錦衣衛的手段麼,大家心裡都有數,本侯也沒有怪你們的意思。大家都不容易是吧,不過呢,故人之後被打成這樣,本侯確實有點愧對亡人了。我這裡怎麼都好說,待會天家見了他,又不知道該怎麼講了。”
“侯爺,這真的不是我的意思,我們南鎮撫司一向都是講究以德服人的,是他們自作主張,不是卑職的意思。您……等一下,天……天家?”錢寧聽到這,臉色一變“千歲,您是說天家……”
“天家要親征寧藩,現在已經到了滑縣,我就是伴駕過來的。”郭勳哈哈一笑,似乎說著跟錢寧無關的閒事
“你知道的,本侯就是勞碌命,想要閒下來都做不到。在京裡團營的事忙的我手忙腳亂,天家一動,我又得隨駕而行,不比錢都督逍遙啊。咱們天家又是念舊的,到了滑縣就想起當初宣府那邊,有一個姓楊的錦衣,為了救駕捐軀了。這事很好查的,一查,就查到這個楊承祖襲了職。天家就說要見見這個楊承祖,看看他混的怎麼樣,有沒有人欺負他,你說本侯是不是該把他帶去給萬歲看看?”
錢寧腳下一個踉蹌,差點直接摔到地上,多虧身邊幾個人把他扶住了。“都督小心。”
他不是很在意楊承祖是天子救命恩人之後這個身份,雖然說功高莫過救駕,可是大明朝立過救駕功的大臣不少,皇帝很難照顧的過來。再者,皇帝日理萬機,不大可能記住沒一個曾給過自己恩惠的人。
只要自己聖眷不失,就算把楊承祖打的再狠一些,也不過是罰點俸祿,但不至於有太大的問題。
他真正在意的是,萬歲離京,為什麼沒人通知自己?自己可是天家身邊的親信,還是螟蛉義子。如果連萬歲出京這種事,自己都不清楚,那唯一的解釋只有一個:萬歲已經對自己不再信任了,所以不想讓自己掌握他的行蹤。
錢寧把自己的定位就放在佞幸之臣上,一個佞臣,如果失去了聖眷,那結果只能是死的不能再死。難道自己出京這短短時間內,京師裡又發生了變化?
他嚥了口唾沫“千歲,這是怎麼回事,萬歲什麼時候出的京,本官怎麼一點訊息也沒得到。”
“沒什麼,這也是臨時決定的,當時錢都督已經離京了,想是來不及通知吧。具體的情形本侯也不是太清楚,我只是奉命帶人的,不知道這人我能不能帶走,錢都督請明示。”
第二百五十章朝天闋(一)
錢寧並沒忙著帶郭勳去領人,而是在懷中摸索了一陣,拿出一個錦匣來。匣蓋掀處,十二顆滾圓的珍珠,散發著晶瑩的光澤,一看就知價值不菲。
錢寧笑道:“出門在外,身無長物,只有這十二顆珠子勉強拿的出手,從北地過來的,還值幾個錢,侯爺拿去給家裡人打彈珠玩吧。”
“錢都督,你這是什麼意思?”
“不,沒什麼意思,我只是想問問侯爺,天家見他幹什麼?這不過是個錦衣副千戶,似乎沒什麼資格見萬歲吧?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