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的決策。“我們在武昌也是認識幾個人的,說一些話,保下幾個人來,沒你想的那麼複雜,放手去幹,把人頭帶回來就好。老夫老了,再者這些兵馬也不得用,否則的話,我倒是想自己去試試。”
“石金梁活著,對我們誰都不是好事,您的意思晚輩也明白的很。這個事,我可以做,不過善後的事,就要有勞孫翁了。”
“一切包在老夫身上。”
傍晚時分,楊承祖甚至沒交代什麼話,就帶了一隊隨從飛馬離開安陸,直奔城外洪山方向而去。石金梁的部隊在城門處突圍成功後,一路輾轉,向著洪山方向撤退突圍,想鑽到山林裡逃生。但是那些宗族武裝已經拼了死力,勞勞的將他咬住,他的部隊始終就沒能擺脫追擊。
這些大族豪強知道楊承祖帶著五百多人就把石金梁的主力打敗,拿他當了軍神一般的人物,有幾個心腹人充當長隨事先通知,沿路上都有人為他引路,還有人拿著食水過來給楊承祖享用。
一名孫家的護院從遠處跑過來,跪倒施禮道:
“儀正,石賊已經被我們的人追到朝天峰那邊去了,大家圍著他,保證他逃不掉。你就帶著我們,砍下他的頭來吧!”
第四百四十一章刺(三)
楊承祖並不懂得指揮作戰,真若是指揮,現場有不少人的水準在他之上。只是有了五百餘人大破賊兵這個事實在,大家就下意識的拿他當成了主心骨。有了這個主心骨在,士氣自然而然的就上去了。每個人都覺得,自己一定能贏,自己一定能贏,這仗也就越打越順。
眼下亂軍根本沒時間整頓隊伍,部隊一路打一路潰散,到處都能看到降兵或是俘虜,被那些宗族裡的子弟後生吊起來打,或是直接開膛摘心。遭受了這種打擊,想來亂軍計程車氣低迷得很,退的這個朝天峰,也是一處孤單的小山峰,並不是一個扎兵之所,反倒是個絕地。順德軍與宗族的武裝連同天威營的人,已經把山峰圍的風雨不透。其實不管誰來,拿人堆上去,都能把石金梁砍死。
孫交之所以讓楊承祖出手,不過是為了替他抓個功勞,也算是照顧自己人。如果不是他想著這是自己未來女婿的話,就隨便讓自己哪個兒子指揮,也一樣是勝仗。楊承祖的推辭也好,他的堅持也好,大家不過都是表明自己的立場,確認一下對方的態度。
對於下面這些士兵而言,他們不敢擅自行動,生怕自己行動完了,就會被上面怪罪下來,無功有罪。大家只是紮好了營,等著一個說了算的人過來,然後帶著大家衝上去罷了。
這種等待,反倒是個石金梁的人馬以喘息之機,藉著等人的功夫,山上已經進行了一輪休整。在巨大的壓力面前,這些跟著石金梁跑下來的,都是亂軍的鐵桿,整合的速度也比較快。
看著身邊這不到八百的武裝,衣衫不整,兵甲不全,石金梁身子一個趔趄,一口血箭噴出,人就昏了過去。這已經是他今天第二次吐血了,固然是因為突圍中所受的傷,更是因為精神上的巨大打擊。
明明在天亮的時候,自己還是佔據絕對優勢的一方,怎麼不到一天時間,自己就敗的這麼慘?名動湖廣的十三鷹,現在身邊只剩了三鷹天命難違武不從。而那個讓他頗為動心的紅兒,天知道在什麼時候就不見了蹤跡,也不知是她逃了出去,還是被官軍捉了?
武不從身上被砍了兩刀,傷的也不輕,但還是拿了藥過來,將石金梁救醒。“老么先把傷壓一壓,然後我帶你突圍。咱們這地方來錯了,他孃的,絕地!不過沒關係,你不是常說麼,置之死地而後生。現在這就是死地,咱們該後生了。殺出去,打出一條血路,將來還能殺回來。”
“三哥,到了這一步,你還肯信我?”
“廢話,我們是兄弟麼,不信你信誰?”武不從一邊用破布給自己裹傷一邊道:“我們這些人雖然年紀比你大,武功或許比你好些,但是從心裡都肯服你這個小老么,就是因為你比我們懂道理。在遇到你之前,我們是什麼?是江洋大盜,提起來有許多人怕我們,但是有更多的人是要砍死我們。直到你帶著我們之後,我們才成了那個什麼玩意來著?義軍,對義軍。這才有人開始尊敬我們拿我們當人看,你說我們不信你,信誰?”
舉起水壺,發現壺裡早就空了,山上沒有水源,武不從只好把那水壺用力一丟“孃的,真他孃的掃興,連酒都沒有了。要是有酒的話就好了,上路得喝酒啊。老么,我們這些人的命賤,活在這個世上,不過是混日子罷了。你跟我們不一樣,你懂道理,也有壯志,如果死在這種小地方,就可惜了。殺出去,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