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摩挲起來,輾轉反側。
似有一把火從耳根一直燒到臉頰,我的大腦登時一片空白,只能呆呆地任由他擺佈。視線撞進他眼中,灼熱迫人的眸光在一瞬間融化了我的心。
他託著我的後腦,靈巧的舌頭撬開我的牙關,卻並不著急進入,而是將藥膏緩緩地注進我嘴裡,那味道既苦澀又甘甜,帶著獨屬於他的清新氣息,從我的口中肆虐開去,直至席捲過我每一寸肌膚、每一種感官。
最後一口藥喝完時,他的舌尖終於柔緩地滑入我的口腔,慢慢地挑撥我的舌頭,輕吮著我口中的汁液,火熱的呢喃在唇齒之間化開:“這樣很好,你一半我一半,不論是苦還是甜,我都跟你一起品嚐……”
許久之後,他似有些不捨地離開我,唇畔揚起一抹笑,又落下了蜻蜓點水般的一個吻,道:“是不是以後都要我像這樣餵你,你才肯乖乖喝藥?”
我捂著發燙的臉,嘴上說:“你真是大壞蛋!”心裡想的卻是,如果你願意我當然不介意哈哈!
他湊近我耳邊,輕笑道:“現在才發現我壞,太晚了,你這輩子都賠給我了。”
溼熱的氣息若春風吹拂,激起陣陣酥麻,我笑著捶打他的胸膛,道:“什麼這輩子,誰說要嫁給你了嗎?”
傅惟捉住我的手,放在唇邊輕吻,認真道:“不管嫁不嫁,你早已是我心中唯一認定的妻子。什麼後宮米分黛,什麼三千佳麗,我統統不在乎,只要有你就足夠了。我傅惟對天起誓,這輩子只會對你一個人壞。”
我萬分動容,情不自禁地伸手抱住他,內心被幸福和甜蜜填滿。
無論今後的路將有多少崎嶇坎坷,無論未來還有幾多風雨波折,此刻,我與他還能這樣簡單地相擁,沒有江山社稷,沒有皇權霸業,彼此的眼中只有對方,哪怕只有剎那,於我而言,也是永恆。
琴瑟在御,莫不靜好。
此生有他,無怨,不悔。
***
正月未過,立春已至。
北風漸漸止息,東風如期歸來。春江水暖,百草回芽。院中迎春盛放,庭樹飛花。
鑑於我最近喝藥表現良好,咳症漸漸好轉,加之我撒嬌賣萌、耍賴打滾的百般央求之下,傅惟終於同意帶我去後院看迎春花。
在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勉強穿上第三件棉襖後,他又給我戴上帽子、手套和圍巾,裹得嚴嚴實實不說,還非要在外面再罩上一件大氅才讓我出門。
我攬鏡自照,毫無意外地發現自己體態臃腫如球,不禁有些惆悵,道:“阿惟,現在天氣慢慢開始回暖,我穿這麼多會不會太誇張了。”
“不會。”傅惟斬釘截鐵道:“你的病剛好,大夫反覆交代,千萬不可再吹風受冷,穿這麼多是應該的。”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冷叫做傅惟覺得我冷……
我艱難地甩甩胳膊,扭扭腰,“可是我覺得自己好像一個球……”
他替我整理好衣襟,親了親我的臉頰,微笑道:“的確像個球,不過是個可愛的球。”
我在他的色誘下立馬繳械投降,嘿嘿笑道:“那好吧……”
作為一個球,下樓梯不免有些費勁,我僵著身子左搖右擺,感覺連彎一下膝蓋都是那麼困難。好在有傅惟攙扶著,溫言提醒道:“小心,慢點。”
走到拐彎處時,恰巧撞上迎面而來的人。那人身形一頓,眸光微微閃動,很快便恢復了常態,勾了勾薄唇,作揖道:“晉王,戚大人。”
傅惟爾雅道:“元公子從何處歸來?”
元君意揚起手中的酒罈,笑道:“在下與李先生相約對弈對飲,方才去對面酒鋪打了一壺上好的杜康酒。”稍頓,他的視線在我和傅惟之間來回打了幾個圈,最後停留在我身上,“戚大人身體好些嗎?”
我正打算開口,傅惟卻搶先替我答道:“有勞元公子掛心,玉瓊已然痊癒。她說整天關在房裡悶得慌,我帶她去後院透透氣。”說話時,他加重臂上力道,將我緊緊攬在懷裡。
元君意看了一眼傅惟的手,點頭道:“如此也好。不過春寒依舊料峭,外面風大,戚大人千萬保重身體。”
傅惟道:“多謝。”
元君意側身讓路,垂眸道:“二位請。”
直到我們下了樓,他依然一動不動地站在樓梯拐角處,好似石化了一般,眼底碎影斑駁。
傅惟回頭望他一眼,似真似假道:“看來他很喜歡你。”
心下猛地一跳,我忽然想起,他來江州這麼久,好像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