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泰兒也不停地哭,大顆的淚珠從眼中直直地掉出來,聲嘶力竭。
而且一直斜著身子,從西閒懷中一直往外掙。
西閒看出他是要出去,但正是三更陰氣最重的時候,黑天麻地,小孩子出去若是撞了什麼豈不更加不好,且今夜如此之冷,又怕他著涼。
“娘娘彆著急,”奶孃又道:“會不會是今天在外頭受了驚嚇,做了噩夢迷住了?”
此時泰兒邊哭,邊用含淚的眼睛瞪著外頭夜色,像是能看到外間什麼不好的東西。
西閒看著他這幅神情,心頭一慌。
終於西閒還是把泰兒抱到了自己的房中,低頭見那肚兜還在,便拿起來給了他。
泰兒含淚看了眼,雙手抓著那肚兜,又哭了兩聲,才慢慢地停下了。
又過了半刻鐘,泰兒終於睡著了,只是雙手仍緊緊地揪著那肚兜不放。
西閒不敢把他放下,就藉著抱著他的姿勢,靠在床邊睡著了。
次日西閒才聽說,王妃一夜未歸。
柳姬跟李夫人一起來見,柳姬說道:“昨晚上跟娘娘出去的人也沒有回來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好歹派人回來說聲。”
李夫人也似憂心忡忡:“娘娘,要不要派人去打聽打聽?”
西閒正有此意,當即命幾個門上之人出去探聽詳細。
半晌,負責去打探的人回來,道:“請娘娘跟兩位夫人莫要著急,小人打聽說,昨晚上王妃隨著王爺進了宮了。”
柳姬眉頭一皺,看向西閒。西閒道:“原來如此,可還有別的事嗎?”
那人道:“還有一件不相干的。聽街頭上的人說,昨兒晚上鎮撫司的方向,好像有賊徒作亂,不過已經給鎮壓下去了。”
西閒問:“有沒有波及到王爺跟王妃?”
那人道:“回娘娘,這倒是沒聽說,小人再去仔細探聽。”
這人去後,西閒看看柳姬,又看看李夫人。柳姬嘀咕道:“好好的怎麼就去了宮裡,我看多半是有事。”
李夫人當然也明白王妃昨晚是去哪裡,自然不可能好端端從鎮撫司去了內宮,卻說道:“既然他們說沒有事,那就不用擔心。橫豎會有訊息的。”
日上三竿,宮裡的訊息並沒傳出來,反倒有一意外之人登門。
來者不是別的,卻是西閒的父親林牧野。
西閒不知老父因何而來,即刻叫人請進堂下相見。
林牧野進門,便行跪禮,西閒忙起身,親自扶起來。
林御史的臉色不大好,眉宇隱隱有惱色,起身後便道:“臣請娘娘恕罪,不知鎮北王爺如今何在?”
“父親請坐,”西閒斂袖含笑問道:“王爺昨晚上奉旨進宮,至今未回,不知尋他有什麼事?”
林御史並不坐,只仍直挺挺地站著:“臣聽說了一些閒言碎語,不知道真假,特來詢問王爺。”
西閒詫異:“是什麼話?”
林御史抬眼,惱怒地盯著西閒:“臣聽人說,昨兒王爺帶兵逼宮,囚禁太子於內苑,阻斷皇上跟外臣相見,意圖謀朝篡位!自立為皇!不知這話到底是真是假?!”
第97章 0719三更
聽了林牧野質問的話, 西閒道:“父親是從哪裡聽來的這些荒誕之語?”
林牧野聽她否認, 倒是略寬了心:“自從皇上養病開始, 就免除了早朝,只讓太子監理國事。但是從昨日開始太子就進了宮,毫無音信, 鎮撫司又將方太傅滿門給抄家囚禁了, 據說這一切都是王爺操縱所為, 御史臺的人都在私傳此事, 他們見了我甚至避而不談,彷彿我也參與其中一樣。”
西閒嘆道:“可見這些人是何等的愚昧, 不過是聽風就是雨而已, 父親的為人他們難道不知道?怎能行這種大逆不道之事?可他們連父親都能誤解,又可見之前所謂什麼謀朝篡位等言語竟是何等的荒謬了,照我看,底下私傳這些話的,多半是些唯恐天下不亂之輩,那才是真正的居心叵測呢。”
林牧野怔了怔:“這麼說, 此事純屬撲風捉影?那太子為何在宮中不出?皇上更無任何指令?”
西閒道:“皇上體弱病危, 太子入宮侍奉,也是人之常情。一些有心人趁機造謠,等事態安穩後, 一定會予以追究的。”
林牧野又問道:“那、那昨兒東宮跟五城兵馬司來王府裡又到底是怎麼回事?”
西閒緩緩道:“原本是廢太子妃的心腹家人, 趁著太子離開東宮,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