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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負責守夜的是陰陽兄弟,那兩個傢伙平時都很沉默寡言,就像兩根木頭樁子杵在那裡,他們身旁的地上各自插著一把造型奇特的奪魂鉤,鉤身細長,尖端彎曲,異常鋒利。
睡了一會兒,我被尿憋醒了,於是拎著褲頭跑到樹幹後面去撒尿。
不知道為什麼,我撒得正歡快的時候,就感覺背後彷彿有雙眼睛在盯著我。
那種感覺很強烈,可是當我轉過身去的時候,後面的灌木叢卻是靜悄悄的,連野草都沒有擺動一下。
我揉了揉眼睛,懷疑是不是這兩天自己太緊張了的緣故。
我提起褲頭,準備走回營地,剛剛轉身走了沒有兩步,突然就驚呆了。
我的面前竟然立著一根折斷的樹枝,樹枝直挺挺地插在地上,頂端赫然掛著一顆血肉模糊的人頭!
我驀地一驚,條件反射般地叫喊起來。
那顆人頭血肉模糊,基本上看不出面容,感覺上像是一個年輕男子。臉上的血跡已經凝固成黑色,兩隻眼睛都被挖掉了,眼眶空洞洞的,陰氣森森地盯著我。
在這漆黑的夜裡,乍然見到這樣一顆恐怖的死人頭,我也忍不住有些心驚肉跳。
最讓我感到奇怪的是,剛才我起身撒尿的時候都沒有看見這顆死人頭,怎麼撒完尿回來這顆死人頭就莫名其妙地出現了?這個鬼東西一定是有人插在這裡的,我想起了剛剛被人窺視的那種感覺,脊背一陣陣發涼,剛才確實有人在暗中盯著我!
一念至此,我下意識地握緊定屍筆,銳利的眼神掃過四周灌木叢。
聽見我的叫喊聲,營地的人們全都醒了,接二連三趕了過來,當他們看見竹竿上插著的那顆人頭,盡皆駭然變色。
張小超說:“我們的人都在這裡,這很有可能是之前死掉的驢友!”
我掃視四周一眼,對眾人說道:“大家小心提防,我們好像被人盯上了!”
“哎,等等!”方小花舉著強力手電,一束白光照在死人頭的後腦勺上。
“這裡好像有字!”方小花說。
方小花將手電咬在嘴裡,很專業的掏出一雙無菌手套戴上。
那人後腦勺上的頭皮被削了一塊,但是又沒削斷,方小花小心翼翼地翻開那塊頭皮,光束照在頭皮上面,果真寫著幾個巫文,方小花直接就唸了出來:“我在地獄等著你!”
我在地獄等著你?!
方小花微微一怔,寂靜的黑夜裡,這句話就像一根利刺,一下子扎進我們的心窩。
我的腦海裡唰地閃過一道閃電,失聲大叫道:“快散開!”
話音剛落,就聽砰的一聲炸響,那顆死人頭突然爆裂開來!
但是,人頭裡面並沒有血水腦漿四散飛濺,而是嗡地爆裂起一團黑霧,就像雨點般朝著四面八方射過去。
“啊呀……”一條人影在黑霧中倒了下去。
這條倒下的人影並不是方小花,而是那個風水師鵬哥。
他的古羅盤掉在地上,雙手捂臉,在地上翻滾哀嚎,發出極其淒厲的嘶吼。
我們這才從驚嚇中回過神來,手電的光束凌空一掃,雞皮疙瘩嘩啦啦就掉了一地。
空中竟然飛舞著許許多多的黑色小蟲,由於那些蟲子數量眾多,密密麻麻的飛出來,所以看上去像是一團黑霧,其實是成千上萬只黑色小蟲,每隻蟲子的個頭跟米粒一樣大小,空中不斷傳來嗡嗡嗡的聲音,令人頭皮發麻不已。
死人頭裡怎麼會冒出這麼多的蟲子?
這些蟲子是什麼來頭?
再看那顆爆裂殘留的幾塊頭骨,裡面密密麻麻粘著一片黑蟲,還在頭皮裡面鑽進鑽出。
我只看了一眼,就覺得頭皮極度發癢,忍不住伸手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叉雙夾巴。
方小花好像還沒什麼事,這小老兒反應敏捷,在危急時刻蹲下身子,並沒有受到黑蟲的攻擊。
然而那個鵬哥就沒那麼幸運了,我們圍上去,當我們看見鵬哥此時此刻的模樣,幾乎同時發出一聲驚呼,鵬哥的那張臉已經看不見人樣了!
鵬哥的臉上就像長了無數顆黑痣,其實那些黑痣全是黑蟲,密密麻麻,滿臉都是,就像嵌入皮肉裡面的黑芝麻。問題是還能看見那些黑芝麻在不停地蠕動,黑蟲不停地往肉裡鑽,鵬哥的臉龐頓時變成了蜂巢,上面佈滿數不清的孔洞。
看見鵬哥這副可怕的模樣,誰也不敢上前觸碰他,生怕招惹到那些恐怖的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