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死屍表面包裹著一層黏黏的液體,由於浸泡的時間太久,感覺就像是一個胚胎。不過花苞裡面的液體也許有保鮮的奇效,這具死屍在花苞裡浸泡那麼多年,居然栩栩如生,就連肌膚看上去彷彿都很有彈性,彷彿不是死掉了,而是睡著了。
我的視線一下子被死屍懷中的物件吸引了,那是一支金屬手杖,頂端呈蓮瓣盛開的造型。蓮瓣中央還有一顆金色的水晶在閃閃發光,把死屍的臉膛對映得熠熠生輝。
我的瞳孔瞬間放大,就連呼吸彷彿都停止了。
巫師法杖!
這是金系巫師的法杖!
我看了看那個乾枯的花苞,又看了看金系巫師的屍體,感覺一切就跟做夢似的!
巫國人的智慧果然是出類拔萃,每個巫師的葬身之地都讓人無法想象,先是葫蘆石棺,而後又是佛像謎窟,再然後是古鎮龍眼下的密室,現在又是在溶洞裡面的屍香睡蓮。這可是我們做夢都沒有想到的事情,也不知道最後一個巫師法杖又會出現在哪個不可思議的地方。
在我愣神的短短几秒鐘時間裡,我看見金系巫師飽滿新鮮的屍體迅速乾枯發黑,很快就失去了水分,變成一具烏黑的乾屍,沒有花苞汁液的保養,一碰上外面的空氣,這具屍體立即就變質腐爛了。
“阿彌陀佛!對不起!對不起!”我雙手合十,對著金系巫師的屍體拜了三拜。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會變成這樣。
但話又說回來,即使知道會破壞屍體,我還是會這樣做,因為我必須拿到巫師法杖。我別無選擇。
我屏住呼吸,正準備彎腰拾起那支巫師法杖,就在我低頭的一瞬間,我突然看見了一雙腳!
是的!
一雙腳!
一雙穿著黑色布鞋的腳!
我心中頓時一凜,迅速揉了揉眼睛,發現並不是自己眼花,而是確確實實有一雙腳在我的面前。
我霍地抬起頭,在看見來人面容的時候,我驚得向後退了三步,撞在花蕊壁上。
我情不自禁地張大嘴巴,喉頭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的心裡彷彿炸響了一記驚雷,怎麼可能?!這……這怎麼可能?!
那人一襲黑衣黑褲,揹負著雙手,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臉上有一圈標誌性的絡腮鬍,他面容冷峻,目光如同冰冷的刀子,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的腦袋裡嗡嗡作響,彷彿有無數的蜜蜂在飛舞。
虎子叔?!
站在我面前的這個黑衣男子,竟然是虎子叔?!
天吶!
這是怎麼回事?!
四喜不是告訴我,虎子叔在九流派的偷襲中陣亡了嗎?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難道說虎子叔沒有死?
那他是怎樣來到這個溶洞裡面的?
一路跟蹤我們而來的?
我的腦子裡亂糟糟的,就像塞進了一個毛線團,完全理不清頭緒。
不過,在短暫的驚訝過後,我心裡更多的是一種驚喜。
虎子叔沒有死!
我最敬愛的虎子叔沒有死!
我的眼睛一下子紅了,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看見虎子叔,我就像看見了親人一樣。
這個世界上,我只有兩個長輩,一個是爺爺,一個就是虎子叔!
所以說,在我的心目中,虎子叔一直佔據著很高的地位。
我張開雙臂,朝著虎子叔跑了過去:“虎子叔……”
唰!
一道寒光劃破空氣,虎子叔突然出手了,虎子叔竟然對著我出手了!
追魂劍出,猶如刺破空氣的銀龍,直奔我的咽喉而來。
我一下子就怔住了,渾身一陣冰涼,這還是我認識的虎子叔嗎?虎子叔為什麼要對我痛下殺手?
我幾乎是下意識地舉起定屍筆,噹的一聲,火星飛濺中,劍光彈射回去。
我蹬蹬後退兩步,滿臉地驚疑叫道:“虎子叔,你……你這是在幹嘛?我是小七啊!耿小七!你……你不認識我了嗎?”
虎子叔也不說話,身影一閃,再次殺至我的面前。
我又驚又怒,定屍筆金光爆射,與虎子叔的追魂劍碰撞在一起,猶如一條金龍和一條銀龍在纏繞飛旋,不斷髮出叮叮噹噹的撞擊聲響。
兩條人影在花蕊叢中飄忽來去,眨眼的工夫就鬥了十多回合。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