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儀表。
酒鬼雖然形容邋遢,昏沉沉地緊閉著雙眼,下巴上的鬍髯都多日沒有打理,長得跟亂草一樣。但仔細察看,這個人其實年紀並不大,估計最多也就三十上下,甚至不到三十歲。
他身上的衣物雖然汙漬斑斑,多處破損,但還能看得出是一套做工精緻的小馬甲搭配喇叭口帶花邊的絲綢襯衣,下身是燈籠馬褲和髒兮兮的長筒馬靴。
要是再給他配上一件羊絨大衣和掛鏈懷錶,那絕對是一位標準的上流紳士。或許他能在橡木桶酒館欠那麼多酒賬,也正是老闆看在他這身貴族服飾的打扮上面。
不過,要是多次欠債不還,再好的皮囊也無法再幫他什麼。起碼現在這家酒館的老闆和侍者顯然已經失去了耐心。如果秦倫等人沒有過來,這傢伙再這麼下去的結局,一定是被人剝光,溺斃在某處陰暗的汙水溝裡面。
“幫我們準備兩個套房,順便帶這個傢伙去清洗一下,等他醒了就來告訴我們。”秦倫朝兩個膀大腰圓的男侍者吩咐道。
兩個男侍互相遞了一個眼色,故意麵露難色朝女侍看去。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智慧,他們當然知道這種情況下要怎麼做。
“幾位客人,您這可就為難我們了,這小子已經欠了酒館……”女侍皺起柳眉,訕笑著說道。
“我們會幫他付清賒賬的,他是我們以前的一位僱主。既然在這裡碰上了,總不能不管他。”秦倫笑了笑,打斷了女侍的話頭。
蘭德和希爾對望一眼,煙花適時從口袋裡摸出兩枚銀幣,分別遞給兩個架著酒鬼的男侍。而希爾則微笑著拍了拍木凳,示意女侍坐到他身旁,暗暗將一枚女神金幣塞進她的手掌。
“跟我們說一下,他最近的情況,還有碰上了什麼事情,才會讓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女侍低頭瞄了一眼手指縫間透露出的金光,頓時喜笑顏開地說道:“那個爛……你們的朋友在一個月前來得酒館,那時候他還有一支挺不錯的商隊。博德之門對這樣遠道而來的商隊都很照顧,聽說他的貨物賣得不錯……”
女侍說著停頓了一下,攥緊手裡的金幣,期待地朝三人看去。
“美麗的小姐,貪婪可不是一個好習慣。”秦倫三人相視而笑,希爾又摸出一枚金幣晃了晃,只是卻沒有馬上給她,“說吧,具體一點,這是最後的了。”
“他做完買賣之後,商隊本來打算就此離開。不過後來似乎聽到了某個訊息,又在酒館住了下來,幾天之後就找了幾個傭兵又出城了一趟。也不知道他們在荒野碰上了什麼,回來的時候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然後……就一直酗酒,變成了這個樣子。”女侍訕訕然地笑道。
“知道他接到了什麼訊息嗎?”蘭德謹慎地問道。
“不知道,他沒跟酒館裡的人說過。”女侍努起嘴,攤開手說道,“他倒是無所謂,不過,他身邊那個老管家很謹慎,經常會提醒他的舉止言行。要是那個老頭還在的話,估計他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跟他出去的幾個傭兵,你還認得嗎,大概是什麼樣子?”希爾皺眉問道。
“不太常見他們來酒館,好像是來了博德之門沒幾個月的新人。”女侍歪頭回憶了一下,思索著說道,“不過,酒館裡的一些老傭兵曾經閒聊過,那幾個傭兵的實力好像很強悍的樣子,特別是一個銀髮女精靈和一個總揹著一個大布包的紅髮女騎士。”
“伊利斯汀……”秦倫的手掌一緊,沉下臉皺眉問道,“給我詳細描述一下那個女精靈的相貌。”
“我說不出來。”女侍臉上露出苦笑,“她臉上總塗著一些花花綠綠的油彩,好像不希望讓人看清相貌。不過,一些猥瑣的傢伙都說她肯定是個大美人,臉上的油彩是跟戰職有關什麼的,我沒太在意。”
“不會錯了……應該是伊利斯汀,那麼說另外一個紅髮女騎士是勞薇塔女士的信徒——伊德瑞婭!她們為什麼沒有跟米勒拉斯北上?”秦倫低下頭,輕聲自語,不再關注女侍接下來說什麼了。
希爾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秦倫,轉過頭繼續查問女侍。不過,女侍說到這裡,已經給不出多少有用的資訊了,最後拿了金幣,被他打發走了。
“那個……叫伊利斯汀的女精靈是你上次冒險的朋友?”希爾和蘭德等秦倫從沉思中回過神,便滿臉笑意地看著他眨了眨眼睛。
所謂朋友的說法,希爾已經很含蓄了。五個殺人魔經常互相調侃打趣,其中有兩件事情是他們始終樂此不疲的。其一是猜測牧羊人平時的三餐口糧,其二便是秦倫在任務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