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1 / 4)

小說:宅門逃妾 作者:圈圈

不一時孔郎中過來,龔炎則忙將人讓到屋裡,盯著孔郎中細細把脈,而後又緊盯著問如何了,都道龔三爺風流,可見風流也有風流的好處,單憑女子顏色好,便也得了他的疼寵,如今尤以這位俞姑娘為甚。既然看出人家疼哪個,自然要更盡心一些,返回身又把了一回脈,倒把龔炎則弄的七上八下。

就聽孔郎中道:“不礙事的,神思不穩,該是受了驚嚇,至於昏迷不醒,乃是過於疲乏所致,只等睡醒就好。”

不說還好,一說龔炎則頓時僵住,兩隻眼睛都失了神,把孔郎中嚇的一怔,忙伸手要給龔炎則把脈。

龔炎則擺了擺手,沉著嗓子道:“我無事,先生請。”將眼帶憂色的孔郎中送出去,他腳步發沉的回到春曉身邊,慢慢坐下來,握著她的手靜默。徐道長當日說過,不論何種原因,人總是如此昏迷離魂,耗盡了精氣神,也是活不長的。

“若非真是天不盡善?”龔炎則吶吶的自言自語。

龔炎則守著春曉直到外頭天黑,丫頭們皺著眉的沒人敢進去請示要不要擺飯,正互相為難時,思嵐哈著手推門進來,直道:“真冷,我瞧著是要下雪了。”

夕秋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噓了聲,橫著眼道:“你這一天瘋哪去了?看看都什麼時辰了,還知道回來!”

思嵐早看夕秋不順眼,一家子親戚沒一個頂事的,還想在她跟前充大半蒜,想的美!一把將她的手拉下來,立眉立眼的冷笑:“呦,礙著你什麼了?姑娘都沒說我一句,你是老幾啊!”

夕秋自然感覺得到思嵐刺頭,卻不是在這個時候和她理論的,不住的要上前捂她的嘴,那頭思華幾個也不住擺手,急的跟什麼似的,思嵐一怔,才要問到底怎麼了,就見東屋的簾子倏地掀開,龔炎則冷麵冷眼的一聲吼:“都給爺滾外頭跪著去!”

思嵐被吼的身子往後仰,幸虧夕秋扶了一把,她卻不領情,掙開她,仗著自己母親是三爺養娘,討好的微微笑著往前一步道:“奴婢有錯自是要認罰的,只三爺莫惱,氣壞了身子奴婢母親也是要心疼的。”

龔炎則兩片嘴唇輕輕一動,並未聽見說什麼,思嵐就捱了一腳,捂著肚子跪到地上,臉上疼的沒一點人色兒,夕秋幾個見狀撲啦啦跪了一圈,磕頭如搗蒜。

龔炎則壓不住火,瞧著幾個素日被縱的忘了身份的丫頭,胸口又是一股子憋悶,總覺得春曉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不知受了多少委屈,恨不得現下就打殺了!他越想眼神越陰冷,直把不甘心挨這一腳的思嵐瞧的魂飛魄散,當即顧不得肚子擰勁兒的疼,哭喊著求饒。

“誰在外頭吵什麼呢?”聲音不大,卻叫眾人一靜,龔炎則甩袍子疾步進了裡屋。

“曉兒……”見春曉怔怔的坐在那,他過去直接將人抱了,用下巴殷勤的摩挲著她發頂,顯見是嚇到了。

春曉被抱的太緊,勒的怕是要斷氣了,緊著拍男人手臂:“放手……放開……”

“你怎麼樣?”龔炎則回神,鬆了鬆手臂,卻沒把人真放開,仍舊摟在胸前。

春曉喘勻了氣,忽悠想起魯婆子說的話,不禁側仰著頭看男人,卻只見錦繡衣領露出的一節脖子,喉結隨著他說話上下滑動,好看的下巴也微微翹著,如此生動,哪裡似冷酷之人?

“你方才睡著可離了魂?”龔炎則問。

春曉慢慢收回目光,低下頭道:“未曾。”

“如此說來只是睡著了?真嚇的人半死,你說你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龔炎則似埋怨又似無奈的嘆氣。

春曉道:“徐道長給的小葉釘我正戴著呢,不會有事的。”她將小葉釘自頭上取下來,原是龔炎則特意叫人打了一個空心的簪子,那小葉釘就放在裡面,擰好機關,一點看不出異樣,簪子也不過是素銀雕鏤並蒂蓮嵌兩顆蓮子米大小的粉晶珠子,並不起眼,只當是日常戴的。

龔炎則摸了摸那簪子,拿在手裡又幫她插在髮間,思慮著道:“白日戴著沒什麼,晚上歇了還戴著就奇怪了,明兒我去尋塊好玉,用金鑲玉的法子,看看能不能嵌到玉石上,這樣你戴在身上合適許多。”

春曉抿了抿唇,感嘆龔炎則詭譎難測,對人好時掏心掏肺,對人狠時絕情絕義,自己與這樣的人在一處,當真是百般煎熬。

龔炎則卻不知道懷裡的女人所思所想,只覺得如今能抱著便踏實了,又因折騰這一番,他也是身心疲憊,一面叫丫頭端夜宵來,一面叫福海將書房裡的東西搬到下院來,把西屋做了小書房,值夜的丫頭搬去了稍間,又叫春曉坐西屋,就在眼皮子底下看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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