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百年清譽,還是與龔三爺那樣的商賈流於濁世,自此只求幾個臭錢,張二爺只說以後不領著春曉出去,在家裡備嫁,等著三爺迎親。
族長痛惜的搖搖頭,道:“你父親不在家,我這個老頭子才來與你說,你們家若與龔三爺聯姻本就是一種姿態了,你可要想好了,咱們張家雖不是大富大貴,可在選擇姻親上卻都是清流人家,大多不與龔三爺這樣的人家來往,若你們家這麼做了,怕是以後親戚都要疏離了。”竟隱隱要有將他們這支分出去的意思,可把張二爺嚇的心怦怦亂跳,這種被後世戳脊梁骨的事萬萬不能是他一手造成的,立時慌了,忙說:“我這就與家父去信,讓我父親回來與您細談。”
族長走後,張二爺忙寫信給張老太爺,自行去了祠堂思過,到底是一大家子的生計重要還是清譽重要,這對主持家裡庶務的張二爺來說,是個難以抉擇的大難題。
老太太聽說了並不言語,如今支撐家業有多難她全看在眼裡,所以當初才會支援張二爺,如今有族長出面,她也只是聽從丈夫的意思即可。胡氏倒是欣喜異常,與老太太道:“一身的狐媚,哪裡有半點似咱們家姑娘,早早打發出去,別髒了她落腳的地兒。”
張家不容春曉,一連兩日沒吃沒喝,春曉只當日夜混沌,一直矇頭大睡,直到第三天上,她餓的鑽心,爬了起來,來到門前推門,不想一推即開,出了房門,但見院子裡並沒有人,便尋著遊廊往廚房去,廚房裡熱氣騰騰,正是早上開火的時候,忙碌的眾人見進來個面生的女子,只當外頭客房的丫頭,並不曾多看,春曉看著櫥架上琳琅滿目的吃食,當即覺得餓的發昏,不由的就要伸手去拿。
“那個不是。”有人與春曉說,把個托盤遞過來,道:“金絲卷、豌豆餅並肉碎子甜米粥,還有這個,炸小銀魚、醋溜黃瓜金針雞丁並兩樣醬菜。”一樣一樣與她指點了,“趕快端過去吧,十二爺難得請同窗來住,別耽擱了客人用早飯。”
春曉從善如流的端了滿滿一大托盤的吃食去了,本想著回房吃,又怕被回來的丫頭看見阻止,自己實在太餓,就去了就近的花園,張家地方不大,只這麼一個花園,供太太、姑娘賞花的,她徑直進了涼亭,把托盤往桌子上放好,忙不迭的端起碗吃了起來。
“你是誰?怎麼在這吃飯?”忽地身後有人問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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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娃娃親
春曉嚇一跳,嘴裡還塞著飯,忙囫圇的嚥了下去,端起托盤就走,原是身後說話的是個男子。
那人見她要走,又道:“你是不是在偷吃主人家的東西?早聽說張府門風嚴謹,丫鬟也是極有規矩的,看來傳言並非真實可信,虧的親眼來看看,只憑媒人一張嘴,實不可取。攖”
春曉愣住,聽話裡的意思這人是要與張家結親的,張家待嫁的只十三娘,早前見過一回,是個極靦腆的姑娘,若是自己這樣一走了之,婚事作罷,豈不是怪她破壞了人家的姻緣?想了一陣,慢慢轉回身去,卻是低著頭,只看那人青藍細布的袍擺和一雙乾淨卻已經洗的發白的鞋子,福了福身道:“這位公子,我不是張家的丫頭。”
“那你是誰?”男子只看著春曉蓬蓬糙糙的頭頂,卻見身段苗條,身上穿的料子極好,實在弄不明她是什麼身份。
春曉道:“我也是借住,早起見涼亭清靜就沒回房用飯。償”
“那你……”他還待問,就聽腳步聲響,張家十二爺趕了過來,一面走一面說:“祝兄,杜成他們安排了馬車,咱們快去,走的晚了怕是中午前到不了博紀寺。”上臺階抬頭就見一個丫頭手捧托盤與祝時讓說話。
祝時讓拱手:“十二爺稍等,我正與這位姑娘說話。”
張十二爺上前瞅了眼,也是隻看見春曉的腦瓜頂,便道:“咱們不在家裡吃了,車上備些點心,到了博紀寺吃齋。”指著春曉道:“把飯菜端回去。”
春曉一時為難,若澄清自己不是丫頭,還要再費一番口舌,若就這麼應下來轉身就走,那之前與祝時讓說的豈不白費,便只在原地沒動。
“她不是丫頭,說是借住你家的,你不認得?”祝時讓道。
“借住?什麼親戚麼?”張十二疑惑的瞅著春曉。
春曉無法,只得道:“我是十四娘。”那聲十二哥卻是無論如何也叫不出口的。
“什麼十四……”張十二驀地啞然,細細端詳了春曉一眼,撇開頭去,將身子擋住祝時讓的視線,咳了一聲道:“大伯孃說你身子不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