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寰兒倒忘了自己的處境,一聽這話便愣住了,急道:“你快與我說說,我走這段日子到底發生什麼了。”
龔炎文看不透已經發生人生變動的寰兒,有意再探一探,便不厭其煩的把事情經過講了一回,他講的並非聲情並茂,甚至是簡略帶過,卻見寰兒聽的入神,猶如親臨其境,惱怒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氣道:“老太太到底怎麼想的?不行,我要去找春曉,如今一定正難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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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體香
龔炎文暗暗翻了個白眼,淡淡道:“你少去連累她,且就在我這裡藏著吧。”
“你……”寰兒眼珠一轉,歪頭看她這個少年老成的表弟,起疑道:“你喜歡春曉?”
“我喜歡你,你信不信?”龔炎文沒好氣的說道攖。
寰兒一腔熱血頓時被澆了個透心涼,重重搖頭,嘴裡卻還是道:“你別喜歡春曉,三爺不是好惹的。償”
龔炎文若不是對寰兒這個變數還放不下,真想拎腳把人送到母親跟前去,愛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寰兒見龔炎文不理自己,緩緩已經發僵的四肢,然後站起身,往四周打量,上一回並沒有進綺雲閣,仰頭看上面嗡嗡發聲的大銅鐘,又去旁邊扯勾著鐘的繩索,好奇的跟孩童一般,龔炎文睨了一眼,轉身預備回裡間,卻聽寰兒問:“如今三爺把春曉安置在外頭,老太太就沒說什麼?”
龔炎文踩著木質的樓梯往上走,背對著寰兒道:“該來的都會來,隨便她說什麼。”
……
明松堂。
“你是說三兒在外頭養著春曉呢?”老太太原仰躺著的身子慢慢坐了起來。
素雪道:“奴婢奉命去看姨奶奶規矩學的如何了,在路上聽與朝陽一處玩的小丫頭說,朝陽、善為昨兒夜裡就隨三爺一同出的府,奴婢想,這兩個還小,如何侍候得了三爺?再細打聽才知道,是去了外頭三爺置的宅子,春曉在呢。”
“三兒把能耐都用在一個女人身上了,哼,早我就想說,盧正寧是榮順王的乾親,咱們素與榮順王沒來往,正可請盧正寧從中穿針引線的結交一番,你家三爺卻要與盧正寧做對,自然,老婆子早不理外頭的事,興許你們三爺還有別的用意,老婆子不問,你們三爺也不說,只一樣,若是因著搶女人,卻是萬萬不該與榮順王交惡。”老太太面帶憂慮。
素雪小心上前道:“奴婢還聽說一個事兒,不知真假。”
“說。”老太太眼皮一撩,眼底精光一閃。
“奴婢聽人說春曉似惹上了官司,人命案呢。”素雪悄聲說完,就見老太太猛地抬頭,似怔了怔,隨即壓著嘴角厲聲道:“果是個惹禍的秧子!到哪都不消停,你速速去查清楚,再來回我。”
素雪忙應下,匆匆轉身去了。
素雪使了兩個錢讓小廝去衙門打聽,小廝回來也說:“卻是昨兒就有人告春曉姑娘,原是收了狀子的,只不知何故,今兒那人被縣太爺攆了出去,說是無稽之談,一個弱女子如何殺的人?那被攆的原告也是個婦人,叫衙役叉出去幾回,卻是不走,擊鼓鳴冤還在鬧,好多街坊四鄰在縣衙門口瞧熱鬧呢。”
素雪暗暗尋思著,若是春曉死了,自己要不要甘心去給三爺做妾呢?畢竟憑老太太的身子骨,也沒幾年好活,老太太一死,她便只是三爺的妾,再不是誰手裡的線偶,不妥!想到這她搖搖頭,三爺眼裡不揉沙子,只怕老太太前腳蹬腿兒,後腳就得把自己這個馬前卒收拾了。
素雪立在廊柱旁細細思量許久,卻是想的明白沒有對策,只能先硬著頭皮去回老太太。
老太太聞聽此事,愈發冷笑連連,說:“如此就先觀望著吧,我這個祖母總不好去拆孫子的臺,只也不能看著他走歪路……”話卻是沒說完就打住了。
素雪在一旁聽著,後脖領就冒了冷汗。
閒言少敘,再說縣衙裡,婦人擊鼓鳴冤,鬧得四鄰奔走相告,越來越多的人跑來縣衙看熱鬧,縣太爺下令驅趕民眾,卻不知人群裡哪個高喊,“這都死了三個了,若不將兇手正法,我們如何也不能安心。”他這一聲把本欲散開的民眾又聚集了起來,紛紛附和要了解詳情,還瀝鎮一個安寧。
此事一開始還在縣太爺控制範圍內,哪知傍晚民眾還不散,且有一位地方大吏返京述職,因雪天難行,耽誤到這時才到瀝鎮,聽聞此事便叫人送口信給朱縣令,督促辦案,朱縣令如何懼內也更看重前程,慌忙發下緝拿籤票,令衙役務必將嫌犯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