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說是張家認出去的姨奶奶,與張家而言也是利大於弊償。
“那還真要辨一辨,若真是對上了,咱們兄弟可是又近一層。”龔炎則坦然點頭。
張二爺那個樂啊,心裡彷彿裝了一池子的水,此刻全燃沸了,天大的好事一股腦的砸他頭上了,與龔炎則做姻親,可不是誰都要樂暈了麼。
春曉一覺醒來,大約過了三四個時辰,方坐起身,就聽有人輕聲道:“姑娘醒了。”緊跟著緊跟著錦帳被撩起來,是個身段細長的丫頭,她把帳子用蟾蜍帳鉤掛好,轉過臉來笑著道:“姑娘要起麼?還是再睡一會兒。”
春曉見是個生臉的,又往四周掃了眼,忽地想起自己這是在人家府上,想起龔炎則救自己出來,沒事人一樣與自己仍是夫妻,心裡就發慪,他倒是坦然,可憑什麼?憑什麼他想招惹了就來招惹,膩了就出去與旁的快活。
丫鬟見派她來侍候的姑娘長的美若天仙,險些看痴了去,這會兒又見冷若冰霜,只當原本就不是脾氣好的,便愈發侍候的小心翼翼,輕聲道:“姑娘口渴了吧,奴婢給您端茶來。”
春曉不好與個不認不識的丫頭掉臉色,只真笑不出來,淡淡道:“與我一道來的龔三爺呢?”
“三爺家去了。”丫鬟理所應當道。
春曉當即這火氣就要壓不住,倒真似露水夫妻了,一句解釋沒有拍拍屁丨股走人了?
聽那丫鬟又說:“龔三爺囑咐奴婢侍候好姑娘,姑娘原就是咱家的姑娘,如今回來了,二爺也說不叫就這麼隨龔三爺去,怎麼也要有個說法才好,姑娘若是起身,奴婢侍候您洗簌,好去見老太太、太太,多年不見,老太太、太太都盼著呢。”
春曉再聰慧,此時也聽不大明白了,又細細的問了一回,才捋清怎麼回事,不由皺眉,原主明明是有舅舅的,怎麼又成了這張家走失的姑娘的了?後頭丫鬟說:“姑娘就安安心心等著三爺來下聘禮吧,咱們張家雖是小門小戶,但在瀝鎮也是有臉面的,絕不會讓三爺委屈了您。”
春曉一驚,原是讓她身份配的上才謊稱是張家嫡女麼?心思頓時複雜的難以言述,不知是該歡喜還是該惱怒,歡喜這個男人待她確有真心,惱怒自己的人生憑什麼全是他做主,這還不說,往往還總是最後一個知道,豈不可恨?
丫鬟見這姑娘臉色越發不好,再不敢多言,侍候洗漱更衣,轉身要端茶過來,就見姑娘上下摸著身上,又左右尋看似在找什麼東西,忙問:“姑娘什麼不見了?”
“我原先穿的衣裳呢?”她把銀票都貼身放著的,經歷一場生死,又與龔炎則慪氣,洗澡的時候還……,現下才想起來。
丫鬟道:“三爺說不要了,奴婢正要處置了,哦,貼身的物件還在,姑娘是不是要尋荷包?”
春曉忙道:“荷包和衣裳都拿回來。”荷包裡只放了碎銀子,銀票卻是貼身逢在衣懷裡,最怕遇到偷竊的,真要是弄丟了,她還怎麼去江南。
丫鬟不敢多問,連忙出去找那身舊衣裳。
等衣裳找回來,春曉但見銀票還在,當即長長出來一口氣,小心的把衣裳疊好,見丫鬟直愣愣的瞅著她,春曉心思一動,叫丫鬟去外頭候著,隨即把銀票從縫製的布袋裡抽出來,但見銀票上筆跡氤氳,顯然是叫汗水溼透了,三張銀票,最裡層那張全花了,春曉捏著這一張廢紙,真是欲哭無淚。
……
在張家老太太的堂屋裡,春曉見到張家老太太和太太,也就是走失的嫡姑娘的生母胡氏,胡氏不苟言笑,一板一眼的陪坐在老太太手邊,老太太也長了一副冷臉,卻很善談。春曉呢,矜持客氣,面上帶著疏離,眼底藏著彆扭,總歸是不大自在的。
老太太瞅了眼,道:“出去只說是咱們家的女孩兒,也是遠近聞名知書達理,可想龔三爺對姑娘也是極用心的。”
春曉點點頭,沒吭聲。
老太太和胡氏對視一眼,有點摸不著頭腦,這姑娘明顯是不樂意,老太太怕把事情弄砸了,試探道:“龔三爺說姑娘是我家的姑娘,那便是我家走失的,又說要三媒六聘的來迎娶,以後與我張家便是正經親戚,姑娘是不樂意還是……?”
春曉抿了抿唇,到底覺得有失禮數,更何況心裡再怨龔炎則不與自己商量便做決定,可也不好在外頭拆他的臺,便道:“老太太、太太別多想,我只是猛然聽說這個事,還有些無措,我性子笨拙,兩位千萬別見怪。”
人老成精,眼皮一撩,當即明白怎麼回事了,想是人家姑娘醒過來也沒人解釋一句,莫名的就有了孃家,是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