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還不是要勾你們爺們的心,奴家猜,她不是守節不嫁,而是要釣個大金龜。”
“這話兒說的,醋味兒都嗆鼻子。”趙瑢天哈哈一笑,朝著龔炎則擠眉弄眼,道:“別管什麼大金龜,也甭管她真心假意,只說吊上的胃口,倒真叫人心尖癢癢,想去會她一會。”
世人的獵奇性兒到什麼時候都有,何況在這有瓊摟這幾日也呆膩了,龔炎則與周雲祥對視一眼,均是一笑,又吃了一陣酒,便不管彩英那些粉頭的極力挽留,三人離開,騎上馬醉醺醺的去尋扇娘。
扇孃的宅子臨街,對面亦有一些店鋪,不過除了邊兒上有個豆腐坊,越往裡走越沒落腳地兒,盡是些打鐵鋪、雜貨鋪與藥堂。
於是三人帶著一眾小廝隨從,呼呼啦啦的圍上了豆腐坊,豆腐坊外有露天的棚子,桌椅擺的也整齊乾淨,福海又將椅子抹了抹,鋪上氈墊,請龔炎則坐了。
周雲祥與趙瑢天的小廝也是如此,三人坐好,裡面還不曾有人迎出來,福海喊人,才見一人急匆匆出來,“客官是要豆漿還是豆花。”說完就是一愣,與福海兩個面對面頓住。
福海也是一愣,隨即冷笑:“不曾想舅老爺不做貨郎做了豆腐郎。”
此人正是郭志傑,春曉的舅舅,原來那日遇到春曉後,便自覺有靠,回家與妻子馮氏一提,馮氏便撐著這份底氣回孃家借了幾兩銀子回來,貨郎的買賣不做,在這街邊兌了個豆腐坊,守家待業,兩口子忙活,也還過的去。
郭志傑也回過神來,亦冷笑,“賤民不敢當海爺這聲舅老爺。”
福海自小跟著三爺,走到哪不是被人捧著,就是進京遇到高門僕從,也要與他客客氣氣說話,何曾被個小民如此輕視冷嘲過,當下憋紅了臉,恨不得上前廝打,可礙於三爺也在,便只重重冷哼一聲,回去三爺身邊侍候。
龔炎則也瞧見郭志傑,亦是厭煩此人,道:“是爺的小廝方才吃多了酒胡沁,不過一個通房丫頭,真不必他上杆子去喊舅老爺。”隨後轉過身直對著郭志傑,郭志傑明顯驚愕,該是才看到棚子底下坐的都是什麼人,龔炎則淡淡道:“三兩銀子罷了,你若實在拿不出這份贖金,爺開恩便不要了,你去領你外甥女回來,怕就怕你外甥女不願意跟你走。”
“三爺此話當真?”忽然傳來鳥轉鶯音,不見其人只聞其聲,緊跟著道:“婢妾願意與舅舅在一處,婢妾謝三爺洪恩。”
☆、第072章 福海懸心
一時場面就是一靜,福海先是瞠目結舌,怎麼這麼巧春曉就在?隨即暗暗鄙視,春曉太奸猾,竟然對三爺用欲擒故縱的把戲,不由往是否中了圈套的龔三爺面上看,就見三爺醉眼冗沉,看著神色並無多少變化,可腰背卻已挺直,目光望向郭志傑身後的屋子。
周雲祥與趙瑢天都是看戲不怕臺子高的人,打趣的對視,趙瑢天道:“呦呵,不知哥哥屋裡還養個小辣椒,這是跟哥哥鬧著玩兒,還是真心求去,哥哥何不叫出來問問,我們兄弟也幫哥哥掌掌眼、評評理。”
這是要拿春曉當樂子耍了,郭志傑的臉騰的就紅了,暗想,怪不得我那外甥女好好的姨奶奶不做,非要出府,合著三爺不但是個霸王性子,還是個下作人,平日裡竟與狐朋狗友一道取樂自己的妾侍,不成體統、不是人!
此時的龔炎則酒醒了大半,微微眯起眼睛,沉了臉,半晌忽地嗤笑,“你們也說她是個辣子貨,自然是不好見,慣常與人口角,伶牙俐齒旁的皆不敵她,就連爺也被她嗆過,你們還要見?”並不應聲春曉,反而與周、趙二人扯閒篇,見周、趙二人聽的入神,又道:“此妾不但嘴巴厲害,還擅武行,爺進京前曾目睹她將一黑狀粗婦打的無還手之力。”
“啊?”周、趙二人越聽越愕然,周雲祥奇道:“這麼說來,哥哥屋裡位姑娘該是五大三粗、身強力壯、面目兇悍、嘴臉可憎之人了?”繼而感嘆,“怪不得哥哥一直要她舅舅贖她走,如今更恨不得白送。”
趙瑢天卻不信,搖頭道:“不對,明明聽聲音是個嬌嬌兒,再有哥哥向來眼光頗高,怎能是這樣的女子?必不如此。”
龔炎則一咧嘴,沒言語,身旁福海機靈的接話,“二位爺有所不知,那是因著爺當日喝醉了酒,錯把無顏當貂蟬。”
“哈哈……”周、趙當即鬨笑,一眾小廝隨從也跟著笑,豆腐坊內一時熱鬧非凡。
在這笑鬧場中,唯獨郭志傑臉色發青,眼睛瞪的都要凸出來,憤懣的同時,亦肯定龔三爺並非良人,外甥女這幾年遭了大罪,再一想姐姐臨死前那雙不甘的眼,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