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頭去了,福海在一邊笑這道:“您是爺跟前侍候的老人兒了,該知道爺什麼脾氣,叫您老人家去,就趕緊的吧,再說這是好事,爺給的體面,別人想要還沒有呢。”
“誒。”思嵐娘無法,硬扯了嘴角,跟著去了。
再說思嵐回家見她娘不在,左鄰右舍的問,竟是大早出門沒幾個人瞧見,一時不知道她娘去哪了。思嵐滿心焦急,卻只能耐著性子在家等償。
外書房,思嵐娘還是第一回進這裡,早年她在跟前侍候時,三爺在老太太的明松堂里長住,過了十二年紀分去外院,因她要給大兒子帶孫子,與老太太請辭,並不曾跟著來。但見窗戶上嵌的琉璃,照的書房十分闊亮,就覺新鮮好看,想起閨女說的下院裡也是琉璃的窗子,心裡越發覺得閨女走岔了路。
她正想的入神,福海扯了她衣袖,道:“媽媽,三爺問你話呢。”
思嵐娘忙扭了頭,笑的極不自在:“老奴出府二十多年了,早聽說一些屋子嵌了琉璃,卻只在外頭看看,未曾進到裡面來,今兒可算開了眼界,這窗子亮堂堂的真好看。”
龔炎則笑了笑,道:“媽媽還是這麼實誠。爺還記得小前兒淘氣,老太太要動家法,用藤條打,許多人都與爺說不疼,只媽媽說會疼,後來爺捱了打,真不疼,便當你是個奸詐膽大的,竟敢騙爺,罰媽媽不許吃飯。又有一日,大伯孃要打爺,也是藤條,爺叫福海代受,特意選的藤條,告訴福海不疼,後來怎麼著了?”
福海硬著龔炎則的目光,笑著接話:“可疼死人了,那時候小的才六歲,打的老子娘都不認得了。”
“可不是嘛。”龔炎則端著茶碗吃了口,道:“藤條打在爺身上不疼,是因著下人不敢真的用力氣,只應景給老太太看,走馬燈的糊弄過去了,而打在福海身上的卻不必留情。媽媽向來有一說一,窗子好看便是好看,並不討好,只說實話。”
思嵐娘聽龔炎則把一件小事記得這樣清楚,如何不感動?只差老淚縱橫,感慨的不知說什麼好。
龔炎則淡淡掃了眼,忽地斂了笑,耷拉下眼皮,道:“按理說媽媽這樣實誠的人,管教出來的閨女必然也是忠厚老實的,怎麼做的事兒,卻叫爺心寒呢。”頓了頓,問:“是爺哪做的叫媽媽不滿了?”
“不敢不敢不敢!”思嵐娘再老實也不是傻的,這時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即跪倒,頭抵著地面道:“是老奴心急,尋思給閨女說戶好人家,俞姑娘雖得寵,到底無名無份,這才一時迷了心竅,慫恿閨女投奔姨奶奶,想要得個體面。如今知道錯了,三爺要打要罰老奴都心甘領受,只求三爺看在思嵐還小的份上,饒她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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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一山還比一山高_恩威並施
龔炎則聽思嵐娘說起思嵐告密,稍一想,便知道為何紅綾預先做了準備守株待兔,冷冷一笑,又聽思嵐娘苦苦哀求:“老奴這就把丫頭領到姑娘跟前認錯,就算攆出府去,老奴也沒有一句怨言,這都是三爺和姑娘給的恩典。”
龔炎則擺擺手,道:“就讓思嵐跟著紅綾吧,爺倒要看看,紅綾內裡到底藏的什麼乾坤。”
思嵐娘一聽更驚恐,忙道:“思嵐那丫頭愚笨不堪,只怕會露餡,耽誤了爺的事。”
“媽媽不是主張她去走姨奶奶的門路麼,那就還讓她去,旁的不用說,真的不會假,自然沒人懷疑。”龔炎則淡淡說著,眼睛冷然的睨著思嵐娘,“這段時日,有勞媽媽多照應些思嵐,放心,她給爺辦事,事後爺虧不了她的……體面。”
思嵐娘一屁丨股坐在地上,面色如土,還想再苦求,但聽三爺與福海說:“爺記著媽媽家那個二小子在曹掌櫃手底下做學徒,多久了?”
福海道:“六年多了,向來手腳勤快,能吃苦,是個厚道的人。”
“那是該學著炮製藥材了,你替爺留意著,若是好苗子也不必非得打雜滿十年,差不多就得了。”龔炎則似隨口那麼一說,手裡端了茶碗償。
福海一笑:“誰說不是呢,曹掌櫃也是怕引狼入室,總要十年看人品,如今有媽媽這樣忠心為主的娘在,想必兒子也差不了。”扭頭看向思嵐娘:“您說是吧。”
經過三爺一番恩威並重的施為,思嵐娘只沉默片刻,便點了頭,同意思嵐將計就計,還與三爺表了忠心,三爺滿意的叫福海將人送出府去。
龔炎則在書房處理了一些急務後出府巡鋪,中午在外頭隨便用了點兒,下晌又有幾個回京述職的官員來訪,晚上免不了外頭應酬吃酒。因是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