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爺看上的卻不是這對兒。”
“哦?”趙瑢天眼珠一轉,瞥了眼龔炎則,撿了粒花生米丟到對面龔炎則旁邊的窗戶扇上,龔炎則收回向外看的視線,扭過頭來,就聽趙瑢天嘻嘻笑著道:“哥哥,你最看的透這廝,看出他什麼招數沒。”
龔炎則懶洋洋的歪著身子,睇了眼故作古怪的周祥雲,因道:“捧場還不稀罕,那瞧中的定是與這對姐妹相干的,不會是看中人家媽媽了吧。”
今兒與周雲祥一起出來的還有自家的老五,是個十六的少年郎君,聽了這話噗的將口酒噴出去,忙摟著袖子往周雲祥身上漫,“二哥,小弟真不是故意的,真的,我給哥哥擦乾淨。”周雲祥緊著往別處躲,拍他的手,猴著臉道:“把你小子的爪子拿開,往哪摸呢。”
眾人鬨笑,趙瑢天笑的聲最大,看起來心情不錯,調侃道:“給小五弄個美人兒來,他就騰不出手摸你了。”
周雲朗到底年少,聞言有些不自在的撓了撓頭,道:“什麼美人兒,六爺就逗我吧,我家規矩有多嚴,您又不是不知道。”
大夥兒都是慣常一處玩的,自是知道周家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周家男丁三十五無後方可納妾,如今除去周家二房二老爺有個老姨娘外,餘者皆是一夫一妻,可也少不了外頭有貓膩的,周雲祥就沒斷了風流債,只因他娶了個嬌弱的娘子,成年的吃藥比吃飯不差什麼,膝下又只得一女,眼瞅二十八的年紀,把長輩愁的不行,是以對他外鬆內緊,只要不把女人領屋去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別個子弟卻是實打實的嚴厲,丁點錯處也不成。
趙瑢天點點頭,對周雲祥道:“嫂子身子還好?若我說還是多出去走走好,你也知道我養的那個,跟爺張牙舞爪的不消停,前段日子爺帶她去香山逛了逛,就把她給收服了,女人嘛,用對了心思便是你好我好都好。”
將個正經奶奶和外室比作一處有點出格了,但也看的出趙瑢天如今得意的人兒正是那位扇娘,瞧他眉眼舒展、春風得意的樣兒,龔炎則終於提上點興致,聽周雲祥說了句:“你嫂子的身子沉痾難祛,出去走只怕更要累到她,還是靜養才好。”趙瑢天這才自拍嘴巴,給周雲祥敬了盅酒才算了了話頭。
龔炎則道:“早聽聞你得了個如意人兒,這也有些日子了,還不打算納回府去?”
趙瑢天轉過頭來,撂下酒盅,勾著嘴角道:“起初也有那個意思,只她是個腦子瘋癲的,說什麼進了府就綁了身子,姐姐妹妹的招呼不過來,也懶的招呼,不如外頭清靜,我也不是迫人的土匪,就隨了她的性子,這些日子我也品出好來了,別說,在她那裡比在府裡舒坦,只我和她兩個,也有些小情致。”
“那以後就這麼著了?”周雲祥給龔炎則斟了杯酒奉過去,龔炎則接了,也想聽趙瑢天怎麼說。
趙瑢天摸了摸鼻子,含含糊糊道:“前頭怎麼都好說,以後她想在外頭也不成。”
龔炎則與周雲祥彼此看了眼,周雲祥眼皮一跳,不禁道:“不會是懷上了吧?”
趙瑢天哼哼哈哈的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招呼大家喝酒,“哥幾個好久沒聚了,今兒不醉不歸,來來來,吃酒吃酒。”
龔炎則若有所思,周雲祥舉著酒盅的手也頓了頓,雖沒明說,但差不離就是這麼回事了,按理說有了子嗣頭一句該是恭喜,但趙家與周家有異曲同工之處,周家是輕易不納妾,趙家是不允許有庶長子,且比之周家還要苛刻,即便始終沒能有個嫡子,也只當命中註定無子,如今瑢六隻有兩個女兒,扇娘生下個女兒便沒什麼,若是兒子……可要棘手了。
眾人吃酒,不一時周雲祥請來的姐妹花進來,趙瑢天跟龔炎則擠眉弄眼的,兩人打量了賣唱的兩女,趙瑢天忽地眼前一亮,與龔炎則低聲道:“哥哥瞧那姐姐身後的丫頭,祥二哥說的是她吧?不是可對不住我這雙慧眼。”
龔炎則看過去,就見一個七八歲的小丫頭,梳著雙丫髻,挽著兩串絹做丁香花,烏篷篷的頭髮簇著一張羊脂白玉的臉兒,五官精緻,尤以那雙微微上挑的眼撩人。雖是綠襖紅裙卻不嫌媚俗,目光明秀清澈。
“呦。”龔炎則訝異了一聲,這丫頭倒似叫春兒的那個,在華扶縣曾貼身侍候過春曉,她怎麼到京城來了?
“哥哥也這麼認為的,是吧。別說,雲二哥的眼睛真毒,這小丫頭長開了指不定什麼樣的天仙人物,弄的我也心癢癢,若是好生調教幾年,得值幾千兩銀子。”
龔炎則瞥他一眼沒言語,只在暗處皺了眉,春曉被賣那遭事早讓他壓了下去,過個三五年便叫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