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出來,一起把門檻卸了,隨即馬車進入,春曉也把簾子鬆了。
馬車轉了個彎在一側停下,春曉戴上帷帽才被丫頭扶下馬車,龔炎慶道:“你們幾個就這等著,身後有茶房,喜歡聽戲就叫來聽,只不許亂跑。”原是個戲園子。
安置了丫頭婆子,龔炎則帶著春曉與福海、福泉兩個進了內室,早有管事的等在裡頭,見到龔炎則先請安,才說:“三爺,已經準備妥當了。”龔炎則點點頭。春曉就見偌大的屋子掛滿幔帳,層層疊疊的紗羅隱約能看見人影,卻不知進來做什麼。
龔炎則見她眼底疑惑,笑了笑,也不解釋,拉著她的手在一邊的椅子坐了。
不一時,就見屋裡進來許多女子,身段環肥燕瘦,容貌方圓美醜,衣著有好有壞,似全世界的各式女人都在著,一瞬間湧進春曉眼簾,這些人有個共同的特點,眼睛上都蒙著黑布條,最前頭老嬤嬤領著,長長一串慢慢穿過層層幔帳進到最裡面。
春曉發怔,驚歎如此長的佇列少說也有二三十人,可後邊綿延不絕,便算不出到底多少人了。
“這是……”她扭頭看了眼龔炎則,又去瞅那些女人,已經懵了。
龔炎則卻做了個‘噓’的手勢,貼在她耳邊低聲道:“別說話,叫她們聽見就不好了。”
春曉只覺溼漉漉的氣息噴到耳廓癢的發麻,半邊身子都被吹的酥軟了,餘光裡瞥見龔炎則說完這句話便坐了回去,歪著身子,懶洋洋的拿眼溜著這些女人,從頭到尾,一番品鑑般的神色,而後發現她在看他,一時露了些訕訕然來,就是一笑,又靠過來低聲道:“沒個像樣的,加一起趕不上我家曉兒一絲頭髮。”
春曉眼簾一垂,再不願看他一眼,卻是暗暗唾棄:色胚!
龔炎則也覺無趣,輕聲咳了咳,端起小几上的茶碗,才想喝,就見因他那一聲咳嗽引的蒙著眼罩的女子們側目過來,齊刷刷的倒有些慎人,他端著茶碗頓住,不自在的又放了回去。
春曉斜睨著,見狀不禁彎了彎嘴角,未曾想還有女人能叫龔三爺窘迫。
這時那個與龔炎則請安的推著輪椅進來,輪椅上坐著的正是龔炎慶,春曉一見是他,忍不住站了起來,龔炎慶本是耷拉著眼皮,似有所覺的抬頭,正與春曉視線交接,龔炎慶愣了愣,再一轉頭,看到了龔炎則,立時低下頭,如往常一樣顯的蔫頭耷腦,道:“三哥,您要做什麼。”
龔炎則壓下嘴角,不鹹不淡道:“曉兒。”
春曉僵了僵,慢慢坐下來,也不再去看龔炎慶,就聽龔炎則對龔炎慶沉聲道:“馬上你就知道了。”
站在龔炎慶身後的管事男人聽罷,也不管龔炎慶是否還有話說,就將輪椅推動,把龔炎慶一直推到最裡面,龔炎慶似乎也察覺到事情不尋常,有些慌的喊:“三哥,弟弟做的不對您教就是了,弄這樣的陣仗出來做什麼,三哥!……”
………題外話………估計再有兩章就寫到金簪引出的後果了……
☆、第118章 金簪為引7
春曉也道:“您是要對五爺做什麼?”
龔炎則見春曉湊過來,雖不至於貼上臉頰,也是鮮見挨的近,他覺受用,掀著眼皮閒閒道:“聽沒聽說過‘一雙玉臂千人枕’,小五既是歡喜女人的手臂,爺做兄長的,怎麼也要叫他得償所願不是。”
春曉聞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僵了僵身子,暗道:龔炎則現世現報的性子也真個叫人打怵,龔炎慶要受報應了償。
才這麼想,就聽裡面傳來龔炎慶憤怒的叫聲:“滾,都給小爺滾!別碰我,把你的髒手拿開!……”幔帳層疊,只看得人影在裡面晃動,卻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聽龔炎慶這樣喊,大抵也猜的到並不是好事攖。
春曉看了幾眼幔帳,便斜了眼睛看龔炎則,但見龔三爺端著茶碗,悠哉悠哉的頗為閒適,瞅都不往裡面瞅一眼。
起初龔炎慶喊的又急又怒,而後沒了動靜,只有裡面不住挪動腳步的聲音,進出幔帳的女人似沒有盡頭,春曉緊繃著身子漸漸也鬆懈下來,沒人說話,隻眼巴巴坐著,著實叫人煩躁又無趣。許有一個多時辰,龔炎則已經合了眼睛半眯起覺來,春曉也悄悄挪著身子適度活動活動,忽地就聽裡面一陣腳步錯亂,有人發出乾嘔聲,福泉疾步奔了進去,沒一會兒又從裡面出來,近前低聲道:“五爺吐了,三爺,還繼續麼?”
龔炎則仍舊合著眼睛,似睡的沉了,福泉不敢再多言,退後侍立。
春曉很想問福泉裡面怎麼了,可福泉眼觀鼻鼻觀心,規矩的很。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