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毒婦紅綾,只晚上歇寢都要拴門,想順順當當進去,再順順當當把紅綾擄出來不易,但她非要活的壓去山子的身前,用山子的手把她殺了才解恨。
範氏越是這樣想越發興奮,冷了身子的血液也在這一刻奔騰起來,瞬間瞪圓了眼睛,麵皮都跟著漲的滾燙,她深吸一口氣,摸了摸腰上的繩索和麻袋,手裡握著短刃,一隻手背後,一隻手攥緊了拳頭,慢慢挪著腳步,似不緊不慢奪命的鬼差,眼底透著陰冷的光。
來到房門前,她敲了敲門,聲音不大,但在寂靜的夜裡卻足夠人聽的見。
很快,東次間先有了光亮,過了幾息的功夫,西次間也燃氣紅燭,光影飄飄,兩個女子的身姿印在門格上,就見兩人碰了頭,一人問:“誰呀,這麼晚還來叫門,姑娘們都歇了。”
範氏在外頭輕輕應了聲,倒也似為難才來,“奴婢是新來的範氏,老太太要奴婢過來送東西的,不用驚動姑娘,給您兩位就行。”
聞言更沒錯,且還是住在庵堂裡,雖不是在家,但從未出過什麼事。屋裡小暮與月盈對視一眼,把門緩慢的推開了。
就見外頭站著範氏,身上穿的兩層夾襖,肩上又披著厚衣裳,哆哆嗦嗦的立在外頭,顯見正受凍。兩人忙把這兩日總在院子晃,幹活勤快,比家生子還討喜的範氏讓了進來,月盈道:“老太太叫你送什麼打緊的東西,連一個晚上都等不及。”
範氏邊假意朝明堂座位上去坐,邊伸手掏衣懷裡的東西,因著這個動作,兩個侍婢都被吸引去了視線,範氏在兩人中間的位置往後一退,兩人還看不出什麼,她就站到了兩人身後,就看她突地手往上一揚,隨即被手砸暈了去。範氏的手因著慣常做力氣活,這一左一右兩下的功夫,倆侍婢來不及喊一聲,就都委到地上。
範氏趁熱打鐵,幾步朝西次間去了,推開門,就見紅綾躺在床上正睡的沉,她無聲冷笑著,把麻袋繩索抖落出來,走到床前,嫻熟的將人先捆住,用個襪子塞嚴嘴巴。
此時紅綾早醒了,嚇的驚叫,恰被堵住嘴,聲音便做嗚嗚聲,隨後眼前一黑,被範氏兜頭到腳的投進麻袋裡,上前下腰這麼一扛,紅綾便被扛在肩頭。
範氏幾步出了屋子,見被砍暈的丫頭們還在地上躺著,朝東次間看了兩眼,白日裡見春曉不大出屋子,連話也不多說,顯見是個省心的,並不用去理會,徑直走了。
小云山她比誰都要熟悉,抗著不時扭著身子的紅綾七轉八轉的朝家去,山子的屍體在家裡一間雜物室停放,打算回去就如殺雞般放這毒婦的血祭奠。
大約走了兩刻鐘不到,林子裡蹭蹭出來兩道人影擋住範氏的去路,範氏被嚇的僵在原地。
藉著微薄的夜色看,兩人都穿著短打衣衫,臉上圍著面巾,其中一個端詳著緊繃神經的範氏,道:“未曾想你動作這樣快,把人交給我吧。”
☆、第132章 暗渡陳倉9-追蹤
範氏常年在山裡活動,自然聽說過山匪,但小云山孤山峻嶺,山上只一個上雲庵,不曾有旁的人家,且上雲庵也與左近的山匪打過招呼,並不曾來找麻煩。現下半夜裡出沒的這兩個人該不是山匪,卻又把面目遮掩住,想來不是悍匪也是歹人。
只範氏既然做出綁了太師府姨奶奶勾丨當,便是已經是豁出命不要,身子僵了僵,繃直了筋骨,一隻手扶著肩上的麻袋,一隻手被在後面,握著短刃。
兩個男人見她不說話,銅鈴大的眼睛含著戒備和敵意。
之前說話不屑的瞥了範氏一眼,伸手拿出一個荷包,鼓鼓囊囊的能看出裡面塞滿了東西:“說好的五十兩,分文不少。人放下吧。”
範氏直直的盯著那銀子看了看,將短刃掖在身後腰帶裡,伸手就去接荷包。
那人的手臂微微一抬,衝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接貨。”
身邊的人隨即向範氏靠近,範氏也向前走,做出一手接荷包一手叫人的姿態,忽地手上一抄,掠走荷包,範氏扛著麻袋轉身就跑,別看是個女人,在山裡跑夜路卻似長了雙飛毛腿,嗖嗖兩下就跑出去大段距離償。
兩個蒙面男子都是一愣,隨即被吩咐接貨的男子一縱身就追了出去,看那股子狠勁,該是覺得自己被耍了,絕不能輕饒了範氏。而後被人搶了荷包的男子也跟著追了上來。
範氏憑藉幾十年行走山路,又對山裡環境熟悉,雖不能立時甩了這兩個人,一時半會卻也不會被追上。
就在兩方‘人馬’你追我趕的時候,一個身材有些臃腫的人同樣在肩頭扛著個麻袋往山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