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卻是不敢再看那兩個死屍,轉身就跑到月盈身邊,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給月盈鬆綁,拉月盈起來,月盈的身子被捆了多時,天氣又冷,已經凍的面色發紫,渾身都沒了知覺似的,整個人靠在春曉身上,道:“姑娘,如今怎麼辦?”
春曉將幾個人都掃了一遍,低聲道:“自然是趕緊回……。”說著啞了一下,想著天賜良機,為何不逃走呢?還回去做什麼!
她又瞅了眼可憐巴巴望著她的月盈,這荒山野嶺的,讓月盈一個人回去卻是不行,不若送到上雲庵門口,自己再走也不遲。又想起範氏那裡有五十兩銀子,春曉抿了抿唇,與範氏道:“你把五十兩給我,這個人,我便留給你。”伸手指了指紅綾。
範氏有些驚訝,但一想兩個女人侍候一個男人,齷蹉事指不定有多少,鄙夷的勾了勾嘴角,伸手把荷包掏出來,才要丟過去,那個一直不敢亂動的婦人道:“那是我的!”
範氏揚手就把荷包丟出去,卻是越過春曉,落在了遠處。
“誒誒!……”肥碩的婦人忙要起身。
春曉手臂一動,一根箭射在婦人腳邊,把那婦人嚇的媽呀一聲。
就聽範氏冷道:“你可真是要錢不要命。”
婦人嚇的聳著肩膀,即便如此,嘴裡還道:“那是我的。”
就沒見過這樣的人,一根筋通到底。範氏懶的再理她,看著春曉慢慢後退,擋在月盈身前,退到荷包處,叫月盈撿起來,隨後拉著月盈往通往崖頂的洞口去。
紅綾見春曉真的要走,嗷嗷大叫:“你不能走,你不能拋下我不管,我懷著三爺的孩子,我是姨奶奶,是你主子,你敢違逆主子的命令,還不顧主子的生死,不怕天打五雷轟麼?春曉!……”
春曉也是有脾氣的,本想使個回馬槍救出紅綾,但聽紅綾一口一個主子自居,也是火大,真想一走了之,又想自己這番是要逃走的,以後宅門裡的恩恩怨怨與自己無干,何必留紅綾一根刺,叫自己以後不自在,不如救了她,只求走的兩袖清風。
她把荷包妥妥的掖在懷裡,與月盈小聲道:“我先送你到崖頂。”
月盈聽出話裡的意思,忙拉住春曉:“姑娘,不如……不如不管她,以後三爺身邊就你一個,豈不更好?”
春曉有些意外,素日裡看月盈的眼睛,都是平和安靜的,未曾想也能自私到舍了人的性命,可月盈滿心又都是為了自己著想,春曉有些複雜暗暗嘆氣,拍了拍月盈的手,並不說什麼。
送月盈出了洞口,春曉囑咐月盈隱匿在樹後,自己返身折回。
先不說春曉回去如何救紅綾,只說月盈一個人縮在樹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遠處時不時的有老鴉怪叫,這樣的老鴉據說是吃死屍肉的,想著若是春曉沒來就她,許是她也就死在峽谷裡,然後被這些鳥啃噬,不由渾身打起哆嗦。
人便是如此,越害怕越想,越想越害怕,整個人將神經繃的緊緊的,偏這個時候聽到身後有腳步聲,把她嚇的失聲尖叫,只才張了嘴就有人死死捂住,那冰涼堅硬的手指正印證了鬼手,月盈想著自己沒活路了,眼皮一翻,嚇暈了過去。
捂著月盈嘴的人愣了下,與隨後走來的人道:“三爺,她暈過去了。”
來的不是旁人,正是龔炎則,只見他穿的玄色長袍,嵌綠松石的腰帶,身後披著銀灰的狐狸毛鶴氅,俊美的面容在昏沉的夜色裡斧鑿刀刻般冷峻,沉聲道:“把人送回去。”
“爺,洞口在這呢。”福泉先行一步,撥開野草,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來。
龔炎則叫人進洞後點上火把,但見洞裡面的石頭菱角圓潤,腳下結冰,雖看不出是人為開鑿出來的,還是天然形成,但顯見年頭不短了,福泉在前頭走,看到出口忙頓住腳。
龔炎則走了過來,叫持著火把的人留下,只帶著福泉走了出去。
外頭並不見什麼人,龔炎則道:“叫鷹隼去找。”
福泉立時向天空打了個響哨,不一時就聽鷹隼在蒼穹長嘯,遮天蔽日的翅膀展平的向著峽谷底衝下來。
福泉與龔炎則的視線追逐著鷹隼,鷹隼一個掠地,就聽一人媽呀一聲尖叫,卻是十分短促,不遠處有個人影被鷹隼呼扇的翅膀逼了出來。
福泉連忙跑了過去,就見是個身形胖墩墩的婦人,那婦人急著就想逃走,福泉道:“再跑叫鷹隼抓掉你的腦袋。”
婦人一個冷戰僵住了腳,回過頭來噗通跪地:“饒命饒命,大人饒命啊!”
“你是什麼人?在這做什麼?”福泉上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