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涼的潮氣裹住全身,清晨,他垂老的眉毛上沾染了露水,嘴角繃直,壓出一意孤行的決然。
“胡媽媽。”謝予遲挪動僵硬的兩條腿,他確實已經很老了,即便丹田蘊藏了二百多年的內力,可蒼老的身體已經不能夠很好的支派了。
胡媽媽聽見老祖叫她,忙從耳房過來,垂首恭聽。
謝予遲艱難的開口:“請她上來。”
胡媽媽愣了一陣才明白這個她是誰,忙轉身下樓,可心裡卻忍不住翻騰,老祖竟然單獨見一個外人!
春曉才洗漱好,正看龐白吩咐丫頭擺早飯。
胡媽媽來了說老祖要見她,春曉蹭地站了起來,二話不說就往外走,胡媽媽在後頭小跑著跟上,春曉在裡間與樓梯徘徊了一圈,急切的問:“老祖在哪?”待胡媽媽指了指樓上,她一頭衝了上去。
春曉心裡無時不在想著撥開雲霧見青天,老祖既然要見她,是不是就意味著這一刻要到來了!
激動的臉都有些紅了,可一旦進入到那個昏暗的房間,她又徒然升起懼怕,具體怕什麼並不知道,可就是怕了。
她站在老祖身後,老祖的背對著她,兩個人並不相對,只聽的到她跑上來後的喘息。
良久,春曉甚至產生了轉身逃走的念頭,老祖忽然開口,聲音壓抑低沉,也許不是壓抑,只是太過蒼老。
“你記得多少?”這話沒頭沒尾,可春曉一下就明白。
她盯著老祖挺拔的後背,壓著舌根鎮靜道:“依心、依意、師傅、師孃,還有你。”
老祖又是半晌沒說話,春曉覺得周圍的空氣越來越稀薄,讓她上不來氣,也知道這是因為自己很被動,可面對活了二百年的人精,她不敢耍小聰明,只能被動的乖順的等待答案。
“你想從我這裡知道什麼?”
春曉無意識的咬住唇,狠命的讓自己清醒冷靜,道:“我是怎麼死的,為什麼又活了。”
能明顯感覺到老祖身子一僵,雖然看不到表情,但她肯定他的麵皮也是僵硬的,她以為又要等待很久才能有回答,可老祖卻很快接話,只語氣更加壓抑。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死的,等我找到你是時候,你已經去了。”老祖頓了頓,又道:“是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