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春熙見他果真僵著身子不敢動了,便問道:“裡面什麼狀況,三殿下還好嗎?”
“原來是三殿下身邊的姑娘,是老夫有眼不識泰山……”感覺刀刃壓著脖子往前了一點,老頭立刻不敢多嘴,連忙正經道:“三殿下沒事,差點要進陣中的時候侍衛裡有人反水,擱倒了一片人。老夫跳出來的時候,三殿下還好著呢。”
至於他出來後,三皇子如何,就不清楚了。
“你倒是說實話,不過助紂為虐,看著就不是好人。大姐,我們該怎麼處置他?”雪春熙問身邊的雪元香,兩人卜卦之後,察覺這裡能夠撿漏,果真逮著四皇子帶來的幫兇。
看著大皇子派來的兩個侍衛倒在地上,難為他們之前幹掉了四皇子的侍衛準備從這裡伏擊,誰能想到一個老頭會跳出來,還在半路撒藥粉把人撂倒了?
“這是禍門的人,家主曾經提到過。”雪元香皺了皺眉頭,她會記得此事,是因為家主再三強調過,遇到禍門的人,絕不能放過:“他們人人手上都沾著人命,只要給銀錢,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都願意做。尤其對陣法十分熟悉,這些禁術是隨手拈來,為此害了不知道多少人。家主說過,遇到一個就殺一個,不必留手。”
老頭沒料到兩個女娃娃居然知道禍門的事,又聽雪元香提起家主二字,哪裡能不清楚?
他嗤笑一聲道:“原來是雪家的人,老夫早該知道皇家人身邊哪裡能缺了雪家人?別說得雪家一雙手也乾乾淨淨的,光是雪府的歷代家主,手上就不知道沾了多少人命,倒是懂得遮掩罷了,喜歡借刀殺人,沒髒了自己的手,哪裡有老夫的禍門來得坦率?”
“住口,家主絕不會是你口中所說之人。”雪元香忍不住呵斥他,在她心裡面,家主殺的都是該殺之人,絕不會濫殺無辜。
“誰是誰非,光憑一面之詞,丫頭又怎麼能明白?禍門淪落至此,還不是雪家的緣故。別擺出一副清高的模樣來,老夫看著就煩。雪家如今能依附皇家,吃香喝辣的,還不是當年不擇手段陷害禍門,不然現在皇家身邊輔助他們的就是老夫了,哪裡是你們這些黃毛丫頭?”老頭冷笑著,皇家當初選擇雪家,恐怕也是因為雪府歷代都是女人,好拿捏在手裡。
禍門跟雪家相反,上上下下都是男子,皇家生怕他們跳出自己的掌控,所以順著雪家的意思打壓。
如今落得這般田地,可以說是敗雪家所賜,老頭哪能不惱?
雪春熙盯著他的臉,也是一聲冷笑:“說雪家不好,瞧瞧你這張臉,哪裡像是老叟該有的?想必用陣法從哪裡偷來的,這張臉瞧著不過弱冠之年,究竟禍害了哪家的年輕公子?恐怕搶了這張臉還不夠,連身家性命也一併奪了去。”
不然怎會一雙黝黑的手,分明是做慣苦力的,卻有一張細皮嫩肉的臉,連帶著穿上一身華美綢緞?
這緞子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貨色,平常人家哪裡穿得起?
老頭也不在隱瞞,嘿嘿笑道:“還是小丫頭有眼色,這是上好的雲紗,皇親國戚才能穿上的。不過換了一層臉皮罷了,這些就通通歸我這個老頭了。那小子是個蠢貨,出身好,又繼承了偌大的府邸,吃喝不愁,偏偏為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老夫索性就成全了他,讓那小子跟他心愛的女人死在一起,也算是如願以償。”
雪春熙聽得腳底一股寒意湧上來,這老頭不但殺人,還直接殺了一雙?
思及此,她手裡的匕首又往前送了一分,嚇得老頭立刻收斂了臉上的得意神色:“老夫什麼都坦白了,小丫頭究竟還想知道什麼,老夫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斬龍陣真的能斬斷龍氣,再轉嫁到他人身上?”
雪春熙這一問,讓老頭馬上起了心思:“小丫頭是跟在誰身邊的,讓老夫猜猜,想必是三殿下吧?不然也不會緊緊張張過來,就是害怕三殿下中計,踏進斬龍陣,成為祭品,成全了四殿下。”
他嘿嘿一笑,搓著手道:“小丫頭,不如我們來做一筆買賣。我替你把四殿下引入陣中,讓三殿下得了龍氣,推他坐上皇位。事成之後,三殿下許禍門富貴,賜禍門免死金牌,如何?這個買賣相當合適,想想三殿下的眸色,除非其他兄弟都死光了,皇帝也不在,不然他如何能登頂,簡直比登天還難。”
見雪春熙遲疑,並沒有一口拒絕,老頭嘴角咧得更大,心裡暗道有戲,更是蠱惑道:“三殿下登基,七姑娘就是鐵板釘釘的國師了,不必像以往一樣,要把其他姊妹都殺掉,這才能當國師。老夫瞧著七姑娘是個重情重義的,必定捨不得姊妹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