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鎮江的手下則被打散分到了田虎、馬奎的二隊隊伍中,整支隊伍統稱為天鷹軍。將天王幫的“天”字前面,田虎開始很不忿,好像是天王幫吞併了鷹山幫似的。直到薛興華說“天鷹軍”比“鷹天軍”好聽也威風得多,況且鷹山幫和天王幫融合在一起了,今後不許分彼此,天鷹軍的名氣需要重新打響,田虎這才善罷甘休,但嘴裡還是嘀咕了一句:“還不如叫薛字營好。”
第二天早上,所有天鷹軍的人都飽餐了一頓後開始了異常艱辛的訓練。
失去了兵權的劉鎮江被薛興華任命為執法官,他帶著一支小小的混合人員專門毆打那些訓練不認真、偷懶的傢伙。關應雄則自己要求當普通一兵在田虎的手下訓練,他不相信有人比他的本事還強,他也想看看土匪能訓練出什麼名堂來。
認真看了田虎、馬奎組織的訓練,劉鎮江這個昨日的天王幫幫主才知道自己的隊伍輸得不冤。不說他的手下火器槍法遠遠比不上鷹山幫的人,就是單打搏鬥也明顯落於下風。
原天王幫的人雖然也是長期在叢林裡鑽來鑽去,但在進行長途行軍訓練時,那些落後的人往往是原天王幫的土匪。對於什麼長期潛伏、挖什麼壕溝,原天王幫的土匪更是聞所未聞。
原天王幫能與原鷹山幫相提並論的是原鷹山幫現在不屑練習的弓箭。
能讓原天王幫揚眉吐氣的則是水上功夫,原天王幫的人隨便哪一個出來,幾乎都能徒手遊過河流湍急的南壘河。一個猛子紮下去,一下從河邊潛到了河流中間,拿著一根空心草或者一根蘆葦,天王幫的土匪一般都能在水裡潛伏一二個時辰不露面。
原鷹山幫的人則遠遠沒有這個本事。雖然他們算不上旱鴨子,但也只有少數幾個人能勉強遊這條南壘河。有的人就是抱著木頭也過不了,需要別人幫忙才行。他們普遍遊得慢、潛水潛得淺。
只要跳進河水裡,原天王幫的土匪都不約而同地挺起了胸膛昂起腦袋,傲視著不敢下水的鷹山幫眾。以前覺得討厭的南壘河現在變得異常可愛。
關應雄沒有練二天就被薛興華喊走了。薛華鼎命令他和王嶽亭一起帶著幾個會說當地語言的手下前往緬甸景棟鎮收集土匪和英軍雙方的情報。
四天之後,到景棟鎮蒐集情報的王嶽亭和關應雄他們一行風塵僕僕地回來了。
薛興華很奇怪地問道:“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你們到底去沒有去?不是說從這裡到那裡有近二百里難走的山路,來回的路上需要五六天時間嗎?”
關應雄一臉的得意,沒有說話。
王嶽亭則心有餘悸地說道:“我們過江之後翻了半天山進入一個小村子,在那裡關大哥找了馬幫租了幾匹馬,除了一些山路不能騎馬外,路上還算順利。我們在景棟沒有花多少時間,情況基本瞭解後就往回走。回來的時候就更快了,我們是坐小船順流而下的,一天不到就能到這裡。快是快,可我和趙冬至差點腸子都吐了出來。我還以為我見不到你大當家了呢。……,關大哥他們在水上真是有本事,能夠在飛騰的小船上跑來跑去,一點事也沒有。”
關應雄笑道:“這還是慢的呢。我們最快的時候是第一天去,搶劫之後第三天回。中間哪有休息的時候?”
薛興華心裡還真是佩服這些土匪:來回近四百里,三天時間還不累死?頗有點“千里江陵一日還”的味道。土匪的投入產出還真是低啊。
等二人喝了水之後,薛興華認真地詢問他們所瞭解的情況:
他們以天王幫的名義順利地聯絡到了進攻的組織者。經過一番詢問後,他們看到了那個肥胖得有點嚇人的王室人員,也看到了其他幾個小幫派的聯絡人。正如薛興華所估計的,這些綠林好漢號稱十萬人馬,但頂到頭也就四千人。參加的人員都是一些名不經傳的小幫派,看中的也是那個肥胖者嘴裡說出的賞金。
讓王嶽亭感到好笑的是,很多土匪一直在追問胖子到底有沒有錢打賞他們。那架勢完全是胖子你有錢老子就跟你幹一票,你沒錢老子不奉陪。如果不是胖子有一群拿洋槍的保鏢護衛,王嶽亭估計戰鬥還沒進行,他就會被這些所謂的綠林好漢們撕成碎片。
胖子在眾匪的逼迫下答應:進攻景棟鎮的那天,只要到場,每人都有二兩銀子的賞金。殺敗了英軍,每人加賞銀子十兩,原來的賞金不變。
英軍駐紮在景棟鎮靠西的一個大院子裡,四周的石頭圍牆被英軍用紅磚、水泥加固了。在大門口和東面、南面、北面的城牆後面建築了用於射擊的平臺,而西門是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