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獵時總是這樣的,總有人幫著背箭筒,也有人等著抬獵物。
……
寧楚克費了些口舌,總歸把事情攬下來了,頭一晚她還在說呢,讓胤禟安心在阿哥所裡等著,等她滿載而歸。因為胤禟的表情過於怨念,寧楚克嘴上跟抹了蜜似的,甜言蜜語不要錢就為哄他。好不容易他倆說好了,睡了一夜,起來就是這種狀況,胤禟第一反應是欣慰,他可算熬過來了,回到了自個兒的身體裡面。緊接著就是幸災樂禍,寧楚克昨晚是怎麼忽悠他的,他照樣忽悠了回去。
“爺雖然沒福晉那麼能耐,總能給你獵幾張狼皮狐狸皮,你就安心養好身體,好生照看七斤。”
“你別說,從前爺真沒覺得行圍有多大意思,在房裡悶一段時間再有這種機會就感覺真好,總算能活動活動筋骨了。”胤禟說著,就把寧楚克往自個兒懷裡攬,滿心感動道,“還是福晉心疼我。”
這……是報應吧。
還說老天爺心疼她,捨不得她受苦受累,恕寧楚克沒覺察出來,她覺得照這個套路就是誰嘴賤誰倒黴。
胤禟說生孩子宛若解大手,然後他就“解了個手”。
寧楚克昨個兒邊洗白自己邊當了渣男,結果一覺醒來她就為胤禟做了嫁衣。
現在好了,她在宮裡和七斤相依為命,胤禟隨皇阿瑪圍獵去,偏她還不能抗議不能鬧騰,她一張嘴胤禟就照搬那些原話,昨個兒她怎麼說的,今兒個全都還回來了。
寧楚克將頭埋在胤禟肩上,一臉的委屈巴巴,胤禟一低頭就從側邊看到她那小可憐模樣,心裡在憋笑,還裝出感動不已的模樣,他捧起寧楚克白皙滑嫩的臉頰,心想生完七斤是長了點肉,手感比從前還好些。
他有些蠢蠢欲動,又有些心猿意馬,好在關鍵時刻想起來還有正事,就一本正經說:“好了,別這麼委屈,我知道你稀罕爺,一天見不著爺就難受,把這可憐模樣收一收,這還不是你給爺攬的事麼?照往常的經驗,想來去不了多長時間,忍忍我就回來了。把身子骨養好了,等爺回京來好好疼你。”
演得是很像,可眼神是不會騙人的,寧楚克相信自己沒看錯,他心裡在偷笑。
只要想到自己費那麼大勁結果給胤禟鋪了路,她就懊惱不已,惱他得了便宜還賣乖,氣得狠了一口就咬在胤禟肩膀上,光咬上去也不能洩憤,還順便磨了磨牙。
經歷過生娃那種痛,叫她咬一口算得了什麼?胤禟滿臉縱容,他那眼神叫寧楚克心裡毛毛的,總覺得爺變異了,他不正常,他那眼神充滿了寬容和慈愛,活似在看不懂事的孩子。
見了鬼的孩子!!!
事已至此,再怎麼折騰都沒用,寧楚克洩氣一般鬆了口,她連懶覺也不想睡了,慢吞吞下了地,招呼一聲叫竹玉進來。先問七斤怎樣,醒了沒有?昨晚鬧沒鬧騰?聽說閨女叫奶嬤嬤帶著睡得十分安穩,這才點點頭:“打水來,洗漱更衣。”
胤禟慢一步下地,也不要人伺候,三兩下就穿好衣裳,穿好之後才跟著坐去圓桌邊上,等著洗漱完畢喝口早茶用些點心。
看寧楚克心裡還在惦記圍獵那茬,胤禟伸手在她氣鼓鼓的臉頰上戳了戳。
“不逗你了,爺悶了那麼長時間,總歸要出去透口氣。福晉忍忍,等七斤大一些,南巡北巡有的是機會。”
寧楚克握住他戳來的食指:“你說的?你沒哄我?”
“我何時哄騙過你?眼下閨女還小,福晉多上心。”
也是,安胎的是胤禟,生下七斤的也是他,養孩子寧楚克總得要出力,不能事事推給自家爺們。
那可是親閨女呢。
看她點頭應了,胤禟又說:“爺今兒個往翊坤宮去一趟,同額娘打個招呼好叫她安心。”
胤禟說話的時候寧楚克就託著頭看過來,總覺得爺看起來和先前不大一樣,應說很不一樣。他做他自己的時候看起來格外有擔當,很叫人信服,明明頭年才大婚,這還年輕呢。
不止她感覺異樣,胤禟心裡頭也起了波瀾。
交換那幾個月,他天天都要照鏡子,看著那張臉真沒多大觸動,一換回來就不對勁了,寧楚克目不轉睛盯著他瞧的樣子讓胤禟心裡火熱,讓她多看一會兒都要衝動起來。
氣氛相當曖昧,眼看就要水到渠成發生點什麼,他臨門停了腳。
閉眼深呼吸一口,想想七斤才半個月大,寧楚克身子骨虧著,這就動手動腳他豈不是太禽獸了?
前頭還立誓說要做個好相公!忍!必須得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