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瞧著挺機靈,模樣俏,嘴又甜,這才被娘娘指來伺候阿哥。才多久就成了這個樣子,下藥這種事她也想得出來。”
寧楚克聽她說完,端起新沏的熱茶喝了一口,然後漫不經心說:“她當然想不出來,那是本阿哥想的。”
王嬤嬤:啥?
寧楚克沒讓她失望,跟著就把真相戳穿了。
“郎氏尋了個由頭來勾引本阿哥,那糕餅本來沒啥問題。藥呢是老十擔心我尋了送來的,本來擱桌上放得好好的,讓喜寶打灑了,又給陳庶妃的貓舔了去……明著說吧,本阿哥無所畏懼,是你們十爺丟不起這個人,非得讓我給他想個轍兒,我就給他想了個轍兒。這口黑鍋煩請郎格格揹著,人你領回翊坤宮去,我不用她伺候,看著給點補償就行。”
胤誐滿臉絕望,他哭喪著臉說:“九哥你就這麼把弟弟我供出來了?誰家陷害人像你這麼操作?”
寧楚克瞥他一眼,嘴皮子一碰嘲諷說:“這宮裡頭大大小小的事還有皇阿瑪查不出來的?你扯個謊騙騙自個兒還成,想糊弄咱皇阿瑪,做你的大頭夢去。”
“那還搞這麼複雜?”
寧楚克嫌棄越甚:“騙不了皇阿瑪總得騙騙其他人,讓人家知道十阿哥去太醫院替九阿哥尋來一大包壯陽藥,你還有臉?你沒臉,本阿哥還得跟著你沒臉,皇阿瑪也得陪著咱倆尷尬好幾天……這真相,你往外說一個試試?”寧楚克說著,還翹起二郎腿來,他伸手從旁邊托盤裡拿了顆黃澄澄的柑橘,擱手上顛了顛,“你等著看,皇阿瑪待會兒就知道咱倆用拙劣手段把郎氏給汙衊了,他非但不會查個水落石出,還得幫著善後,不信你找人去乾清宮報個信試試。”
寧楚克剛習武那幾年挺皮的,還偷溜進過阿瑪崇禮的書房,搞壞了好幾樣珍藏。
每回闖禍的是她,她都承認,自認是鐵骨錚錚硬漢一條,結果呢,崇禮明知道搞事的是閨女,還強行要讓兒子們輪流背鍋。寧楚克認真的說“是我乾的,和大哥沒關係”,崇禮的表情是肉痛中帶著安撫,“阿瑪的心肝兒,你別替你大哥扛著,這是肯定一定篤定是他乾的,除了他不會有別人了,我今兒個非得請家法好好收拾他”……
那幾年,這種劇情隔一段時間就會上演。
崇禮真不知道嗎?
他啥都知道。
就是心痛,又不忍心說閨女,就折騰兒子敗火出氣唄。
覺羅氏本來不大高興,老孃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出來的,就這麼讓你汙衊了!不忍心對寧楚克說句重話你悶著心疼去啊!沒等她鬧著要回孃家,福海反過來勸親孃,說這樣挺好的,讓阿瑪揍習慣了隔一陣子不挨還難受,妹子嬌貴,他們兄弟皮實,權當是人生歷練了。
寧楚克剛開始很懵,她那會兒還小,第一次遇到主動承認錯誤親爹死活不信非得給大哥扣屎盆子這種事。她解釋無果,眼睜睜看大哥捱揍,看不下去了就撲上去氣鼓鼓瞪著親爹。
崇禮還感動了一番,說閨女真棒,打小就知道關愛兄長,然後大度的原諒了福海。
這一幕讓別人看來,就是有病,還病得不輕。
崇禮一口咬定是兒子乾的,福海搶著承認,說妹妹一邊兒去玩……寧楚克的三觀就是這樣崩毀的。那次過後她一直很小心,也還是有意外發生,而類似的情況見得多了,這套路她用得很順手。
胤誐成功被帶偏,他想了想,就算真有人去乾清宮密報,說九阿哥簡直不是人,他下藥栽贓了自己的侍妾……
皇阿瑪信不信是一回事。
就算心裡面信了,他也沒臉順著往下說,那必須得否認,先把告密的收拾一頓,讓你搞事情。
這麼一想,心情就美好起來,他還生出蜜汁酸爽。
真期待那一幕啊——
人家手握實證去告他倆,被一身正氣的皇阿瑪打成紅眼病攪事精。
要是能看到這出戏,就算私下挨罰,他也高興!
從小到大闖的禍還少了?
還怕什麼抄書捱揍!
他倆一個老神在在,一個沉浸在美好的想象之中,完全就沒考慮過王嬤嬤的心情,王嬤嬤心肝都快受不了,真恨不得哭個一臉血。
兩位阿哥!兩位祖宗誒!
這宮裡頭陰謀算計栽贓陷害多了去,還沒見過前腳幹完後腳拆自個兒臺的!
偏他說得很有道理,總覺得真鬧成那樣,皇上就得攜手娘娘一起給他二位收拾善後。
這都不重要,關鍵忒麼能不能考慮一下底下奴才的心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