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從宜妃肚皮裡頭爬出來的,這嘴皮子真夠利索。
康熙聽得越多就越有被洗腦的感覺,總覺得哪裡不對,又指不出到底哪兒出了問題,康熙這頭更疼了,他不想再聽老九廢話哪怕一句,擺手讓他滾蛋:“這回就算了,再胡鬧下去沒這麼便宜。”
寧楚克當即笑開來,恨不得指天發誓:“兒子都聽您的,皇阿瑪放心。”
放心?他如何放得下心?
都說兒女生來是討債的,康熙從前沒啥感覺,從前都是兒子們變著法討好他,如今他見識到了。胤禟這捅婁子的能耐誰也趕不上,老十那憨貨比他差遠了。
胤禟退下去之後,康熙又琢磨一通,的確沒有更好的法子,至此他又是一番感慨。老九雖然不著調,腦子轉得是真快,每回讓他出主意,聽似荒誕,仔細想想其實可行。
就拿這回來說,任憑這些大臣鬧上了天,能把老九怎麼著?打他板子?關他?審他?還是砍他的頭?
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在鬧什麼,只知道應該鬧!這官司還沒打起來其實已經輸了,誰讓胤禟有底氣有後招,他們什麼也沒有,連指控都軟趴趴有氣無力。
另一頭,寧楚克剛從乾清宮出來就撞上三個哥,她抬手打了個招呼,看起來不要更輕鬆。
老四跟著過來是出於護短,本來想幫著求情,讓皇阿瑪別將老九打死了,真正過來發現他不僅沒挨板子,還神清氣爽從裡頭走出來,這心理落差不可謂不大。
他黑著臉不知從哪兒問起,太子先開了口:“九弟可還好?”
寧楚克笑道:“好啊,能有啥不好?倒是二哥四哥五哥,您三位倒是巧,還能趕一塊兒過來。”
瞧這吊兒郎當的樣子,胤祺真想把人摁住揍上一頓。
“巧什麼巧?咱們特地趕來替你求情的。”
寧楚克反手一指:“替我求情?”
胤祺扶額:“你不知道自己闖了多大的禍?九啊,少惹點事。”
雖然感覺他操心太過,不過當哥的就是這樣,寧楚克還滿能體會的,就伸手拍拍胤祺的肩膀:“五哥你穩著點,彆著急,冊子那事已經擺平了”
太子都不敢相信:“你擺平了?怎麼搞的?”
“直接說多沒勁,等著看唄!”
……
先前太子說要去為老九求情,老大習慣了同他唱反調,自然不樂意跟,老三作為有風骨有氣節的斯文人對這事也看不過眼,沒落井下石已經很給臉了,老七沒啥存在感姑且不說,老八說是正忙,老十作為同夥本來做好了一塊兒挨板子的準備,結果條件不允許他出頭。
所以說,來求情的就只有三人,太子於情於理都該走這趟,老四倒沒覺得胤禟做對了,照他的意思,先幫著把難關度了,回頭再關上門來算賬也不遲,老五作為同父同母的親哥也差不多是這個想法。
他們商量了一番,又各自打了腹稿,剛到地方還沒來得及做點什麼這場戲就落幕了。
簡直荒謬荒唐難以置信!
皇阿瑪竟然沒罰跪,也沒打他板子,只聊了幾句就讓老九悠哉哉從乾清宮出來了!
讓他過來難道不是為了問責?
總不會是特地誇他吧?
三人急衝衝趕來,發現雷聲大雨點小,稀裡糊塗又出了宮。小太監也稟了康熙說太子、四阿哥、五阿哥來過,康熙闔目說知了,心想老五攤上這麼個血脈至親也是造孽。老二老四挺好,甭管怎麼說是兄弟就該守望相助,先幫襯著將難關度了再回頭清算,做法一點兒沒錯。反而那些避猶不及的,這心也太冷硬些,甭管老九做得對不對,做兄弟的不幫他說話替他承擔?遇上事只怕被牽連,那還算什麼兄弟?
其他人不想惹事還能理解,老十不露面就奇了怪了。
“去打聽打聽十阿哥在忙啥?”
康熙吩咐下去就悶頭批起奏摺來,不多會兒,前去打聽的小太監低頭匆匆進殿。
“回皇上話,前頭鬧起來之後,十阿哥就吵著要來負荊請罪,說是他日日催著才有那冊子出爐,心裡有氣都衝他去,結果還沒走出房門就讓九阿哥綁了,就綁在頂樑柱上,嘴裡還塞了個豆包。”一邊說,他就想起那搞笑的場面,險些沒繃住,好在低著頭,沒讓人瞧出來。
康熙怎麼都沒想到事情是這樣的,他噎了半晌,雖然心裡的疑惑得到了解決,本來就突突著的太陽穴卻突突得更厲害了。
從前就感覺老九不著調,今兒才知道他這麼能耐!
雖說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