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信還給了我,我也不必要再和他糾纏,朝他啐了一口轉身便離開了。
時間已經不容再耽誤,我斟酌著從這裡到四方巷是哪條道最近,於是朝右側那條路拐了過去,看到有一箇舊破的菜籃子歪倒在街巷的角落裡,想了想,我這身行頭得配上個籃子才好,於是將那籃子拾起來,也將散落了一地的菜葉子復又裝進籃子裡,挎著它就朝前走去。
一出巷道,便後悔了,我只考慮最近,但卻沒有考慮到安全。那巷道口竟然設了個關卡。此時再折回去更加耽誤時間,但是別無選擇,這條路是不能走的,只有折回去再從另一條道過去。
匆忙轉身便要離去。
“你!站住!”我身後一個聲音大聲喊道。
我不理他,佝緊了身子加快腳步。
“說你呢!站住!”那人聲音更大。
我心下砰砰直跳,看來是躲不過去了。
“警官,是在叫我嗎?”我只好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來,怯怯地問道。
“不是你是誰?過來!”那警察叱喝著,卻朝我走了過來,“跑什麼跑?”
“長官,我沒有跑!”
“那為什麼看到我們調頭就走?”
“我……我衣服上的扣子掉了,我回去撿釦子,”看到不遠處正好有枚紐扣,我趕緊指著那方道,說話間便跑過去將紐扣拾起來。
那警察飛揚跋扈地說道,“籃子裡是什麼?”
“沒有什麼……”我還沒有說全,只見他一把奪過我手中的籃子就掀開來看。裡面的菜也被他翻了個遍。只是翻了一通卻沒有翻出個什麼來。
“真沒什麼,長官,”我低聲下氣地說道,“我就是賣菜的,恰好趕在今早警報,菜沒賣完,現在只巴望著能回家!”
“回家?你家在哪裡”
“就在四方巷,這裡過去就到!”我低著頭拾菜,怯生生地道,“長官你行個方便!”
他又打量了我兩眼,終說出我等待許久的話:“走吧!”
“謝謝長官,謝謝長官,”我忙說道,站起身來就要走。
“等等,”這時一隊警察從剛到的車裡跳下來,一個走在前面的警官喝道。
“幹什麼的?”
“賣菜的?”
“賣菜的?我看你面板白白嫩嫩的,會是賣菜的?”那人直盯著我的手看著,而後又抬起眼來從我的臉一直盯過脖子。
“女孩子家父母疼愛,不常做粗活……”我攏了攏衣領,說道。
“你知道嗎?像你這樣的最可疑……”我不敢抬頭,餘光卻瞥見他色眯眯地打量著我。
“長官,我是安份守己的老百姓!”
“把頭抬起來!”對上他的眼睛,一雙小眯眼看得我很不自在。
“長官,我……”我正在辯解,他卻突然一把扣住我,將我按向背後的一面牆上,說著便在我身上開始搜查起來,其實,確切的說,是揉摸起來。
“這不好吧……”剛才那個警員看到他如此對我,想勸阻道。
“你別管,幹好你的事,”那個警察一邊像做得像在搜查我,一邊在我身上亂摸起來。
“你放了她吧……”
那警察還沒有說完,只聽我背後的警察高叫了出來。原來掙扎間我放在懷裡的信從我身上掉了出來。
“這是什麼?”那人非常得意地從地上撿起信函,問我道。
“是……是別人讓我帶的……信……”看著他手中晃著的信,我早已嚇得魂不附件,吞吞吐吐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還未等我把話說完,只見那警察嘴角扯了扯,得意的笑了笑,便動手開始撕信封。
“誒,別……”雖然緊張,但是想阻止他將信拆開來,我說道。
“信上寫的什麼內容?”一邊撕,他一邊問道。
“不……知道,是別人讓我帶的,我……”眼睛緊緊地盯著他將信封拆開,然後將裡面的信抽出來,我緊張得簡直喘不上氣來,不知道該怎麼辦。
“弟已抵達上海,生意有富叔作保,想必問題不大,弟在路上得一偏方,興許可治得母親頑疾,兄可讓母親一試。一切順利,兄長莫掛。弟:佳明。”
“靈芝10克,蘇葉10克,茯苓15克,冰糖15克,半夏8克,厚朴5克,水煎加冰糖服……這是什麼破勞子!”那警察唸完信,又將裡面附著的藥方拿出來看了一通,臉皮緊繃,滿是怒意。
我聽著他念的竟是一封普通家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