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說道,“我明明聽到你們在說邱奕輝,你究竟想對他怎麼樣?”
呂詹看著我,眉頭皺了起來,卻沒有說話。
“我和他的事已經過去了,請你,”語氣極重,我倔強地硬聲說道,“不要再去騷擾他!”
“聞竹,詹爺今晚出去是有其它事,和姓邱的沒有關係,”阿來看我說話火藥味實足,也按捺不住地辯解道,眉眼間卻朝呂詹不時的瞄了瞄,我看出了他的心虛。
“只要不是關係邱奕輝的,我絕不干涉!”我朗聲說道。
“你要去可以,我的世界,不想對你作任何隱瞞,”呂詹走過來,扶著我的手臂,凝視著我問道:“不過,你作好準備了嗎?”
“你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我沒有見識過的嗎?”我冷笑一聲,直盯著呂詹不好聲色地反問道。
不經意間,卻發現他的眼神似乎閃爍了一下,那瞳孔之中,只有我的影子,讓人感到為之心疼。
汽車不徐不急地緩緩開動,讓我真的有理由相信呂詹並不是去做什麼謀財害命的勾當。我偷偷瞟了一眼靠在靠背上的他,見他眼睛微閉,似在休憩。我看著他假寐的面態,想到第一次見著他的情景,也是在這樣的車中,那時我偷看著他,他陡然睜開雙眼,眼神凌厲,如箭一般朝我射來,將我嚇得不輕。
此時,我已看了他半晌,沒有想像中的突然睜開眼睛直逼著我,他卻是慢慢將眼瞼開啟,發現我正盯著他,對我說道:“有點累了,想休息一下。”我沒有對他說什麼,只是轉過頭去看向窗外。
車窗之外,剛剛還是一條燈火璀璨、霓虹閃爍的繁華街市,而此時已經是燈光昏黃的鄉間小道,遠遠看去,那江面上可見點點帆舟,和風也吹得岸上的楊柳輕輕拂動,隱隱可以聽到一些昆蟲知了的叫聲,似乎是到了郊外。車子再駛一段,便到了一個小鎮,我看過旁邊,昏黃的燈光下,可見得旁邊的房舍還是比較牢固可靠的,而且,還是不錯的兩層小樓。
車子駛過一條街,便向巷子盡頭駛去。巷子有燈,但是並不明亮,朦朦朧朧倒像江南煙雨小鎮,不一會兒,便看到前面一所房舍門房大開,略亮的燈光從敞開的大門透了出來,大門前站著的五六人正翹首向這邊張望,像是等待貴客一般。
車子駛過去,穩穩地停在那戶人家門前,我們下車來,剛剛站在門前的幾人便迎了上來,最前面的是一個穿著比較光鮮的成年男子,留平頭,長樣還算端正,上了前來便連連哈腰,嘴裡說道:“詹爺萬福金安!”我看他笑得諂媚,便覺得渾身不自在,向他後方望去,是兩個五十上下的一男一女,穿著樸素,應該是一對夫婦,見我看向他們,連連笑著點頭,但是和成年男子完全不同,兩位老人面態憨厚,手腳也有些不知所措,那個婦人還攙扶著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花白老人年紀大,身子虛,顫巍巍地站著,讓人好生擔心一個不慎就顛了一去,但是見我們過來,也是拘束的笑著,他們旁邊又站著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大約十五六歲,面板都比較黝黑粗糙,眼神無神,看著木愣,並不機靈,而且,我注意到他倆的臂上戴著黑色袖章,無疑是在為至親之人守孝。
呂詹走過去,那領頭的成年男子便忙對站在門前的幾人說道:“快叫詹爺好!”那男女老少便低頭垂目恭敬地叫道:“詹爺好!”呂詹也禮貌地點頭示意一下。
“詹爺,屋裡請!”那成年男子攤過手為呂詹引路,呂詹隨即點了點頭,然後轉過頭來朝我這邊看來,我知道他是在擔心我腿腳不便,便扶住身旁的阿來,他見我有人照料,才隨著那成年男子進了門去。
此時心中疑惑,朝阿來看去,他沒有解釋,只說了句:“進去吧,”我也不便細問,便攙著他走進屋去。屋內並不敞亮豪華,但是房屋卻是新的,看著潔淨,住著也溫馨舒適。這是一戶普通的尋常人家。
“詹爺,您就不用了吧?”我走進屋去,聽到成年男子恭敬地對呂詹說道。
“一柱香阿雄受之無愧!”呂詹答道,便接過成年男子手中的香燭,拜了三拜,然後將香燭復交給成年男子,讓他代自己插到靈位前。
那男子接過呂詹手裡的香火,插到靈位前,我定睛瞧去,見那靈牌上寫著:兄長陳雄之位。旁邊的日期是一九三二年四月二十三日。
4月23日?
“你就是阿雄的弟弟?”呂詹見那男子供好香火,才開口問道。
“是的,詹爺,小的叫阿飛,”那男子聽呂詹問話,連忙答道。
“阿雄是條好漢,為幫裡作了很大的犧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