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我的身邊,邱奕輝還是那個深愛我的邱奕輝。
此刻,如果我手上有一把刀,我會毫不客氣地狠狠插到他的胸口上。許久,我力氣殆盡,他卻沒有一點反抗,仍然任我捶打著。
“嗚——”我開始抽泣出聲,“哇——”我竟然嚎啕大哭起來。
“我恨你!我恨你!”我開始大嚷道,越嚷越激動,往身上更用力捶打起來,見我情緒失控,他拉住我,放低了聲音說道,“如果打我能讓你好受些,你不用客氣。”
“啪——”我氣忍不過,一個耳光扇過去,一個響亮的耳光頓時打得他腦袋側偏。
一掌下去,周圍頓時一片寂靜,他的手下在旁邊不敢作聲,圍觀的人也趕緊低下頭,裝作沒看見,我想我是瘋了,打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我居然一點也不害怕,而且只希望他乾脆拔出槍來,一槍給我個痛快。
“你把奕輝還給我,”我大叫著,“我恨你,我恨你,你說,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他卻沒有我所期望的暴怒拔槍,而是抓住我,兩眼緊緊地盯住我,佈滿腥紅的血絲,似要將我吃了一般,厲聲衝我喝道:“你回來了,我滿欣歡喜地跑去看你,可是你卻告訴我你要嫁給別人了,我問你,你有沒有為我想過,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他大聲向我喝著,我大腦一時空空無物,竟愣住了,還未等我反應過來,他就隻手壓著我的後腦,腦袋向我俯了下來。
看著在我面前驟然放大的雙眸,我腦袋左右搖擺著趕緊躲避,復而抬起腳,重重地踩下去,他吃痛,手上力道輕了些,我使勁將他推開去。
“我永遠也不想見到你!”說完,我便向來時的方向狂跑過去。
一層層高高的階梯就在我面前,我看下去,頓時備感親切,覺得那是我的歸宿,最終的歸宿。
“啊——”頓時天眩地轉。
“聞竹——”一聲震喊在背後響起。
彷彿是一個被宣判的死囚,一瞬間,我的世界,希望全無!
☆、220第二百一十九章 養尊處優
呵;令我自己都感到不解,我的命怎麼就這麼大?從那麼高的階梯上摔下來,我居然沒有一命嗚呼或是摔成殘廢,而僅僅只是小腿輕微的骨折;連石膏都用不著打;當呂詹咆哮地命令醫生一定要把我治好時;嚇得那群文質彬彬的醫生連連擺手說沒有大礙;好好休息調養就可以了。聽了醫生的話,當時躺在床上;還處於半昏迷狀態的我只有一種極度痛恨自己的感覺,為什麼自己那麼再爭氣,摔下來的時候怎麼不用盡全力?
不知道是因為呂詹的大發雷霆格外受用;還是醫生們當初說我的傷沒有大礙本就是事實;果然,不出幾日,我的腳便不再疼痛,還可以被攙扶著緩慢行走。只是,我的生活沒有規律,混亂不堪;器官功能也時有失常,有時耳鳴,有時眼花,只覺得亂七八糟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在我周圍端茶倒水,穿梭徘徊,忙個不停,而我,甚至分不清什麼時候是白天,什麼時候是晚上,陽光,對於我來說,似乎不再具有意義。我有時會像個行屍走肉一般,任她們給我穿衣喂藥,聽之任之,不作任何反抗,她們讓我吃我就吃,她們讓我睡我就睡,我沒有抗拒,也賴得抗拒;有時又會變得脾氣暴殮,摔打砸罵、哭喊嘶吼,無不一做,有時,還會鬼使神差的半夜爬起來點燃窗簾,弄得整個大宅雞犬不寧,不過,看著膽小的小丫頭們縮在牆角被嚇得瑟瑟發抖,我很開心;有時,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不能做任何思考;有時神志回覆,我也會說服自己甘心認命,做一隻溫順的小綿羊,就此度過一生;有時,我似乎也會腦袋突然開竅,不僅自己主動找吃的,還且還勸慰自己:有吃有喝,多好,幹嘛要反抗?
我想:一個沒有靈魂的人,就是這樣的吧?
“呂詹,他們在幹什麼?”我微微偏轉腦袋,看了眼替我推著輪椅的他,冷聲問道。並不是因為那傳來的“嘿嚯”聲感到好奇,而是在思量安份了幾天,今天,是不是應該又搗鼓出點讓人開心的事?
“你上次的建議很好,院子的確是空蕩蕩的,我讓他們移了一棵樹過來,”他輕描淡寫的回答道。
“什麼樹?”我扭過頭去,低冷不屑地說道:“你別告訴我是麻柳樹。”
他笑而不語。
“告訴你,我不吃那套!你別認為我會感激你!”我強調道:“一點都不會!”
他不作聲,又是笑而不語,我懶得理他!
轉過身,斜眼看著那方正在忙碌的工人,冷哼一聲,不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