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點事兒,你可要老老實實在告訴我,”玉姑姑沒有回答我的話,卻反而對我說道。
“嗯,”見她問得嚴肅,我也認真地點了點頭。
“你說你已經沒有親人了,是真的嗎?”
我做賊心虛地低下了頭,心中思量玉姑姑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事,現在如果說有不正說明我以前騙她麼?但是第一次騙她可以說是無心,只是不願再提起往事,可是她現在復又問起這事,如果再隱瞞,那便是存心欺騙,於是我拉了拉她,小心地說道:“玉姑姑,我從小沒了爹孃,一直是寄宿在一個親戚家裡的。”
“親戚家?”她疑惑地重複道。
“嗯,其實我本來姓林,家住甬東,後來跑了出來……”說到此,我心中很是擔憂,一個大姑娘不聽長輩安排離家逃婚,玉姑姑會不會很反感?於是頓了頓,又為自己辯護道:“我是和嬸子一塊兒住,但是她們對我不好,經常打罵我,我才跑出來的。”
“你原本姓林?”玉姑姑聽我說得蹊蹺,也按捺不住地問道。
“嗯,”我輕輕地點了點頭,又小聲地說道:“原來叫林孜然,因為不想再與林家有瓜葛,把以自己改了姓名。”
聽我說清楚,玉姑姑想能體諒我的難處,也沒有再細細追問,只是低著頭,喃喃說道:“竟是這樣。”
“玉姑姑,你別生我的氣,我不是存心隱瞞的,”我忐忑地解釋道。
她搖了搖頭,轉過身去,“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一下。”
“玉姑姑,你沒事吧?”看她伸手去扶牆,我趕緊去扶過她,“是不是舊疾犯了?”
“沒事,”她說道。
“那我扶你回房休息,”我關切地說道。
她卻擺了擺手,“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說著頓了頓,盯著我看了片刻,才說道:“你先把衣服換下來,別弄髒了。”
聲音雖然軟弱無力,但卻異常慎重。我心著她的話,心裡很不是滋味,難道她真的因為我騙了她而生氣了?於是只有“哎”地點頭聽話。她也不要我攙扶,便朝自己的房間而去。
我換了衣服,慢吞吞地走下樓來,為剛才的事心中很是苦惱。奕輝正在院中為小花小草澆水,見我下樓,朝我燦爛地笑了笑,然後問道:“怎麼樣?玉姑姑滿意嗎?”
我點了點頭,答道:“玉姑姑說挺好看的。”覺得還是不要將剛才的不愉快告訴他,免得讓他操無謂的心。
“怎麼了?看你一臉的陰沉,”他一邊澆花,一邊漫不經心地調侃道,我一向喜怒都寫在臉上,一點也藏不住。
“沒什麼,”我回答道,這事,只能靠自己以後慢慢給玉姑姑解釋,相信玉姑姑是會理解我的。
這時,突然想起一直擱在心裡的事,於是問奕輝道:“奕輝,你說我們要請雨桐嗎?”
聽我問話,奕輝本來輕鬆的笑臉變得凝重起來,卻沒有說話。
“我仔細考慮過此事,覺得咱們還是應該請她,畢竟,你和她從小一塊兒長大,況且,上次若不是她出手相救,你說不定就沒命了,”看出他有些為難,我主動說道。
“嗯,”見我賢惠,他也笑了起來,說道:“她家離這裡挺近,我明天就把請貼送去。”
“好的,”我又有些顧慮,“那雨桐會不會認為我是在向她炫耀啊?”
奕輝聽我如此說,倒是笑了起來,瞪了我一眼,說道:“你這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雨桐可是個豁達的人!”
聽他如此說,我朝他吐了吐舌頭,乖張地嗔道:“是啦,是我不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心下卻腹誹,人再豁達,能容忍旁人搶走自己心愛之人?
第二日,才半夜三點,我便起了床,既然答應參加唐糖的婚禮,還說做她的伴娘,我便一定要說到做到的。心中想著,像她那樣財大勢大的人家就是不一樣,說結婚便結婚,昨日才下聘,今日便可以辦喜事。想著兩大權勢家族聯姻,那場面肯定豪華氣派,心中也不禁天馬行空的暢想一番,不過,也真替那些忙碌的下人叫苦的。
我獨自一人趕夜路去唐糖家,奕輝不放心,便送我出門,我倆手牽著手,走在林蔭道下,銀色的月光透過葉子間的細縫傾瀉下來,感覺異常浪漫。見唐糖家就在前面,奕輝頓住,交待道:“就送你到這裡吧,今天我還要去送請貼給雨桐呢!”
我歪過頭,愣愣地看了他片刻,月光下,他很是英俊,像一個王子一般。
“奕輝,咱們明天就成親了,按照傳統,我們今天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