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工會外的空地;一灘血漬觸目驚心;提著一顆心趕緊跑進會場;那裡琳琅滿目;杯盤狼籍,沒有了剛才歡快的場面;只剩寥寥幾個沒有離開的工人在清理收拾著。
“師傅,這裡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我跑過去急切的問道。
“剛才大家正在吃酒,突然聽到門外有槍聲;大家跑出去一看,徐小姐中槍倒在地上,”一個女人滿眼通紅的說道。
“麗瑩中槍了?”不待女人把話說完,我就急不可耐地追問道,“那老何呢?”
“何主席沒有事,”那個女人答道。
“他們現在呢?”
“何主席開車送何小姐去醫院了。”
“哪家醫院?”
那個女人搖了搖頭,旁邊的工人說道:“離這裡最近的是黃浦醫院,何主席一定是去那裡了。”
“嗯,”我應了一聲,轉身就往門外跑。
“淺小姐,你等等,我送你過去,”那個工人叫我道,“我拉黃包車的,腳力快些。”
手術室的燈還亮著,門外擁擠,工人們都集在門口,走廊上聲音嘈雜。
一個小護士從手術間出來,大家一擁上去,“護士小姐,她怎麼樣了?”
“徐小姐怎麼樣了?”大家都非常的焦急和擔心。
“你們別都擋在這裡,那邊去,那邊去,”護士說道,便推開人群急急的衝了出去。
“那大家先回去吧,我們在這裡看著,不會有事的,”一個年紀大些,在工人中地位頗高的人站出來說道:“小吳,你先領工人們回去。”
隨後,一個年紀頗輕的人便帶著工人們要出去。
“馬主任,我們不能就這樣離開,”一個工人說道。
“對!麗瑩現在生死不明,大家都很擔心!”
“我們放心不下呀!”
“就這樣走了,我們還是人嗎?”工人們講義氣,都不願意離開。
“那……”馬主任也有些為難了,他轉眼看了看角落,我遠遠地看過去,才發現原來老何正坐在等候椅上,垂著頭,精神萎靡不振,狀態很是不好。
“你們在這裡吵嚷什麼?過去過去,別在這裡影響醫生做手術!”手術室的門開啟,一個護士出來不好聲色地道,說完又將手術室的門關上。
“大家還是回去,人多太吵,這樣子也不好,”馬主任說道,面上為難。
工人們面面相覷。
“那我們到樓梯口等著,”一個工人提出主意。
“我們在那裡等著,說不定會有什麼幫得上忙的。”
“嗯,那我們就去那邊等著,”大家尾隨著小吳離開走廊去了那邊。
工人們離開後,走廊上安靜下來,空空蕩蕩地卻讓人感到冷寂異常,空氣中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讓人越發的感到寒冷。
我走過去,聽到馬主任正在安慰老何,拍了拍他的手說道:“別擔心,小徐不會有事的。”老何聽到後,抬起頭來看著他,眼神暗淡,責怪自己道:“要不是為了救我,她也不會……”說到此,他看見我,頓了下來,他的眼神裡滿是無助,向我投來的目光,彷彿是尋求一種精神支柱。
我走過去,向來沉穩的老何一把抓住我的手,激動地說道:“小淺,麗瑩她……”
“家屬?家屬?家屬在哪裡,病人告危,先簽《手術同意書》!”一個護士從手術室出來,拿著一張單子火急火燎地要家屬簽字。
“麗瑩的家人呢?”我問道。
“還沒敢通知……”馬主任面露難色。
“那怎麼辦?”我走過去對護士問道,“一定要家人簽字嗎?”
“是的,”護士答得斬釘截鐵,“沒有家屬簽字醫生是不會手術的。”
還未等我反應,只見何雨東從護士手中拿過紙和筆,利落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交給了護士。
我看過何雨東,他的狀態很不好,臉色蒼白得可怕,手倚著牆,彷彿一放手整個人會倒下去似的。我扶過他,向長椅上走去,口中也安慰他道:“老何你不要太擔心了,麗瑩不會有事的!”
“嗯,希望如此,”他說道。
“咚——咚——”兩聲,手術室的門被粗暴的推開,兩名醫生和幾名護士急急地走了出來,急奔向那方。
“醫生,病人情況怎麼樣?”我拉住後面的一名護士問道。
“病人大出血,情況很危險!”說完便跟著醫生向走廊那頭跑去。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