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現在很累,需要休息。”我說著就揭開帳簾要走出去。
“我們就在這裡商量,著等你休息夠了來幫我們出點子,希望你不要走錯路,希望你不要讓我們看錯人。”又人軍官說道,甚是逼人。
我大腦一團亂麻,不知道該如何辦。我真想破口大罵,你們一群大老爺們,非把我一個弱女子推到風口浪尖處,在兩難之間逼著我作出選擇。讓我不要走錯路,你們就認定這條路是對的嗎?如果說想殺呂詹,我比你們中任何一個更想,當年他一槍差點把我送上西天,現今他又是我的殺父仇人,我一向以憂國為民自居,以普渡眾生為己任,他卻是個賣國求榮、視他人生命為草芥的惡棍,他窮兇極惡、惡貫滿盈、罪惡滔天,他是我的眼中釘、肉中刺,我對他早已經欲除之而後快,你們中誰有我對他的仇恨大?誰有我更苦大仇深?沒有!沒有!統統都沒有!
可是,每當真的想到要和他刀劍相向,我卻為何心中沉重得難以負擔呢?每當處境逼我作出抉擇時,我都只是想趕緊逃離,逃離得越遠越好。誰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又有誰能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傾盆大雨又如雨柱一般席捲天地,狂風再次猖狂地叫囂起來,吹得所有的樹葉都戰戰兢兢地發出“沙沙”的顫抖聲,上天是不是透過這無休無止的狂風暴雨來譴責我太過優柔寡斷?看到我的反覆無常,連它也不再從容淡定,催促著我趕緊下定決心,果斷行事。
☆、第三百二十章 設計
渾渾噩噩中;又不知不覺回到了聶西澤的病房前。剛要推門進去,蔣醫生和兩名護士從裡面出來。
“蔣醫生,出什麼事了嗎?”見他面色凝重,預感到發生了不好的事;我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病人發了高燒,情況很不好。”他摘掉口罩;對我說道。
“如果退不了燒生命就會有危險?”略懂醫藥知識;我凝重地問道。
“是的;如果明早之前能退燒,就可以脫離生命危險;如果退不了;那病人凶多吉少。”醫生毫不含糊地對我說道。說著也無奈地對我搖了搖頭;表示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能力。
“藥一點都沒有了?”我還抱著一線希望。
“一點都沒有了。” 醫生戴上口罩;繼續察看其它病房。
整個走廊沉沉的,讓人覺得透不過氣來。我推開門,一眼就看見病床上的聶西澤。走過去,見他臉色蒼白,唇上已無半點血色,若不是打著的點滴還顯示著他一點生命特徵,恐怕都懷疑他是不是已經沒了性命。
我坐下來,看著他,思量著能為他做些什麼?也思量著我該怎麼辦?
天氣又暗淡下來,窗外的雨又加大了,風湧過走廊,發出惡魔般的吼聲。我拉過他的手,只覺得他的手冷得像一塊冰塊。我坐下來,端詳著他,眉如峰,面如玉,多好的一個青年,現在卻躺在這裡,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想到他可能英年早逝,我只有一種對世事的無助感。兩眼迷濛,只能握住他的手,算是能為他所能做的一切……
“聞竹,我死得好慘啊……”白霧環繞,一個披頭散髮的男子朝我慢慢靠近。
“聶西澤?”那人靠近,他抬起頭來,七竅出血,很是恐怖,我被嚇得不禁“啊——”地叫了起來。
“不只是這樣,”說著他撕開了自己的衣服,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刀傷和槍傷,已經沒有一塊完好的面板,看得叫人觸目驚心。
“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我問道。
“被人害的,我是被人害成這樣的。”他說著,模樣極為痛苦。
“誰?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我憤怒得想馬上為他報仇雪恨,“我為你報仇!”
“呂詹,是呂詹把我害成這樣的。”他說道。
我愣在那裡,大腦一片混沌,不知作何反應。
“你要為我報仇啊,你要為我報仇啊——”聶西澤喊叫著,消失在迷濛的白霧裡。
“聶西澤!”我大聲喊道。
頭一點,醒了過來,我擦過滿頭大汗,幸虧只是一個夢,虛驚一場。
“聞竹,聞竹,”就在此時,聶西澤突然甦醒,他的手突然像鑄鐵一般緊緊拉住我的手。
“西澤,你醒了?”看到他醒轉,我十分高興。
“聞竹,我是不是快要死了?”他一看到我,便問道。
“瞎說,你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麼?”我淺淺一笑,對他說道。
“聞竹,如果我死了,把我葬在最高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