綻放、璀璨……煙花仍然絢爛,最終卻免不了一朵朵地凋謝消散。
“那槍,是你開的吧?”雖然是個疑問句,卻不需要答案,因為答案早已在各自的心中,心照不宣!
我看到他漆黑的雙眸,泛著幽波,他眉頭輕擰,微微驚訝的表情,我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這一次,我終於可以看到這個男人真實的一面,我想,也許,我可以看到他那顆藏匿在陰暗角落最見不得光的心了!
“那天事發突然,一開始我也認為是有人要殺你,誤殺誤打沒有打中你竟打中了站在你身邊的我,後來,直到那天,我們在從銀園回來的途中遇襲,你的手下抓住殺手,用槍頂住他的額頭和胸口,我才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一件所有人都不可能知道的真相。”
我繼續朝他微笑著,卻發現自己的笑容同他一樣,開始僵硬,眼睛開始起了一層薄霧,迷糊起來,“那顆子彈,不是遠射過來的,而是,離我近在咫尺的一個人,用槍頂住我的左胸,直接開槍……”我面帶微笑,說得風輕雲淡,彷彿那真是一個笑話,而心上卻已經隱隱作痛。
他眉頭微皺,眼中開始泛起波瀾,常人不易察覺的波瀾。
“那天離我最近的,就是站在前面的你和旁邊的阿來,阿來沒有你的命令,斷然不會擅自行動,無論誰開的槍,要置我於死地的人,都是你!
“那日在黑夜中槍聲四處乍響,場面混亂不堪,不可能有人知道哪一槍是哪裡放出來的,或是朝哪裡開,我想,四圍響起的槍聲不過是你為了混淆視聽,掩人耳目而準備的。而那可憐的荷官,也不是周雄耀殺的,周雄耀,”我冷笑一聲,不知是在可憐他,還是在可憐和他一樣命運的我,“雖只是初見他,但一目瞭然,他只不過是一個膽小怕事,魯莽,自不量力的人,在熄燈前,他緊緊地抓住那荷官,揚言要殺了他,那荷官即被人殺害,大家理所當然地認為是他乾的,何況,”我慘淡一笑,“廳內燈光驟亮時,他手上竟拿著一把槍,眾目睽睽,殺人動機、殺人工具樣樣確鑿,他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但是,誰也不會去站在他的立場為他考慮,在那種危機關頭,像那種膽小怕事的人,身旁若有一個人遞過來一把槍,他必然毫不猶豫的接過來,就算不是槍而是其它的任何東西,他也會接過來,原因很簡單,就是條件反射,就是為了防身保命!”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那防身保命的傢伙竟然成了一道催命鬼符,周雄耀是笨是蠢,既沒有勇也沒有謀,但他最愚蠢的是完完全全把勝負壓在運氣上,根本沒有想過要算計你,他想的只是希望自己運氣夠好,在賭桌上真能贏過你,他賭的是運氣,而你,卻根本用不著和他賭!”
“呂詹,你果然,”我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夠狠夠毒夠有心機!”我知道此時此刻不應該如此說,但這確實是我最想說的一句話。
“一切的一切,都在你的計劃之內,都成了你運籌謀劃的工具,但只有一件事,超出了你的計劃範圍,就是我的出現,但是,我這個半路冒出的麻煩鬼卻沒有對你夠成絲毫威脅,相反,你藉機行事,利用我又對自己巧妙地美化了一番,將自己的計劃實施得堪稱完美。”
“若她有事,我要你們全部陪葬!”我笑道,此刻再回想這句話,我越發覺得自己像個跳樑小醜,滑稽得可笑。
“你那話,不是說給我聽,也不是說給你自己聽,更不可能真正代表什麼,僅僅是一句話,僅僅是說給在場的所有人聽的,因為,你需要讓別人相信,你是一個意犢情深,有情有義之人!
“無可否認,人的性命都是寶貴的,若有一個女人能為了你擋下一顆致命的子彈心,甘情願地舍掉自己的性命,那麼,你在那個女人心中,肯定佔據著不可替代的地位,”我諷刺地笑笑,“要不,誰會捨得用自己的性命換你的性命呢?這樣一來,在眾人眼中,你豁達,尊重前輩,講義氣,以理服人,種種人格魅力成了你身上的光環,就連最後說出那充滿血腥和殺戮的話,也是因為愛人中槍,萬分痛苦之下才說出的,於情於理,都會得到別人諒解,甚至還會贏得公眾的好感,因為那狠絕毒辣的話不僅體現你的果敢和魄力,又體現出你的俠骨和柔情,於是,完美無缺的絕世男兒,你呂詹便當之無愧。
“就連到最後,饒承榮都對你刮目相看,甚至說自己對不住你,這在‘道’上,已經是承了天大的情面了,以後他便是欠了你一個人情,你若需要他,他定會全力相助。
“你利用了賭場,利用了周雄耀,利用了饒承榮,利用了我,利用了身邊一切可以利用的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