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是自家兄弟動手,不禁傷感悲慟,看看當家的,聲色俱厲,的確是要將周蠻斬了引以為薦,很是無奈,也覺得驚訝,暗自搖頭;再看看林孜然,心中越發不平,她雖無錯,但事情因她而起,此時又見她若無其事般地站在場上,更有親者痛,仇者快之感,寨內莫名失了一弟兄,看來以後這筆債是要算到了她身上了。
“當家的,你不能這樣”
“當家的,念在小蠻子是初犯……”
“又沒真的把那女人怎麼樣!”
……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全是在為周蠻求情的。
欒國強看寨內兄弟不服,紛紛上前求情,眉頭頓時擰起,眼睛微眯,道:“寨有寨規,你們是想無視寨規麼?!”
臺下眾人聽他一喝,不敢再多說,但目光轉到林孜然身上,個個凶神惡煞,彷彿和她有不共戴天之仇恨一般。
“你還可有話說?”欒國強見下方兄弟雖然不滿,但也不再違逆,低頭對跪著的周蠻問道。
周蠻抬頭看過他,目光閃動,卻也熠熠發光,道:“大哥動手吧,二十年後,我周蠻又是一條好漢,還跟著大哥你!”
“好!念在你是一條漢子,就給你一個全屍!”說話間就拔出槍來,對準了周蠻的額頭。
大家見欒國強立即拔槍,再也不敢置疑,紛紛深吸一口氣,盼望著欒國強在最後一刻手下留情。
手慢慢扣過槍扳,眾人凝神屏氣,做好了看著自家兄弟死在自己當家手上的準備。
涼風過境,整個場上鴉雀無聲。
“大哥手下留情!”千鈞一髮之時,林孜然厲喝一聲,打破了沉寂。
欒國強正要扣響扳機,聽到女子高喝,放下手中的槍,看向女子。眾人見欒當家的放下手上的槍,略略地鬆了一口氣,轉過眼看著傲身挺立的林孜然。
“周蠻雖然有錯,但錯不至死!”孜然踏上木樁走上刑臺,朗聲說道。
“妹子是要替周蠻求情?”
孜然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周蠻,抬起頭來盯著欒國強,眼中滿是堅定的意味,接著說道:“請大哥放過周蠻一命!”
欒國強眼中滿是驚訝,眯了眯著,道:“妹子初來時,我承諾過,必定保你周全,事到如今,也必要給你一個交待!”
孜然聽過,朝欒國強拱了拱手,道:“大哥念及小妹委屈,剛才拔槍上膛,已經給了小妹一個交待了!”
欒國強聽她如此說,故露疑惑表情,偏臉看著她,問道:“這麼說來,周蠻意圖對你輕薄,你不予追究?”
“在我看來,周蠻沒有做過對不住我的事!”女子鏗鏘答覆道。
聽過孜然這一話,場下眾人皆為驚歎,此時還跪在地上的周蠻也覺慚愧,但心中血氣上衝,不肯認錯,高聲吼道:“誰要你這婊。子充當好人,告訴你,老子不買你的帳,你若今天不殺了我,我一有機會,還是不會放過你!”
眾人見事情剛剛有轉機,緩和的氣氛又沾上火藥,一方面暗贊周蠻的話罵得極為痛快,一方面又覺得他太過莽撞,性命恐怕還是不保,著實替周蠻捏上一把汗。
欒國強聽到周蠻叫罵,絲毫沒有悔過之意,冷哼了一聲,接著道:“妹子寬宏大量,對這小子的不軌行為不予追究,但寨有寨規,若不遵從,何以服從?若是這次饒了周蠻,下次若有人再犯,又該如何定度?長此以往,要家法何用!”
“大哥說不許奸。淫。女子,如有違返,必定家法處置,”說到此,林孜然淡淡一笑,道:“但是我現在好端端的站在這裡,所以,周蠻並沒有違反寨規!”眾人聽出了孜然的意思,周蠻奸。淫未遂,所以算不得違逆寨規,見事情有了轉機,眾人也紛紛點頭應許道:“算不得違返寨規吶。”
“此事由我所引,既然我沒有出事,也就無所謂違反寨規,”孜然說得狡辯,卻也有理,“寨規律例是用來規範寨中兄弟言行,警惕大家不要違非作歹,以達到懲惡揚善的目的,況且,”林孜然頓了頓,嘆了一口氣。
聽她一聲嘆息,臺下眾人心生疑惑,不知道她接著要說什麼,而欒國強此時也抿過嘴,等待著她的話。
“況且,周蠻對我輕薄,事出有因,並非歹意,而是思念妻子所致,”眾人聽她一說,均為吃了一驚,不禁也想到自己父母妻兒。落草為寇之前誰無家小,而此時或是天人一方或是不知何處,心中某處開始動容。
孜然低過頭,看著周蠻,聲音放低,輕輕地說道:“今日是他妻子的忌日,周蠻兄弟思念妻子,